室内沉默了半响,清宁英澈促狭的眯了一下眼,看着非忆墨,回到椅子上坐下。
“易已,把他带下去,再让会会弄些饭食来。”清宁英澈说着,指指依旧趴在原来位置没动的犬姬。
就在这冗长而沉默的时间,清宁英澈与非忆墨一个坐着、一个跪坐着,各自思索着互不干预。直到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主子,会会来送饭。”
“进来。”
“啊~哇……这是……”会会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浑身□□着身上裹满绷带,绷带间还渗着丝丝红晕的人跪坐在窗边。
“哦。这几日闲了,养了只‘宠物’玩玩。”说着,向非忆墨勾勾手。“墨墨过来,和会会打个招呼。”
非忆墨闻声,回头。“汪。”了一声。而后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
“啊!是他?!”那个影卫……
“会会认得?”清宁英澈疑惑的看着会会。
“嗯。会会看到过,他给主子熬过药。一年前的事了,主子中毒昏迷不醒的那次。会会夜起时看到厨房有人,就过去看看,就看到他了。问他在干嘛,他说主子病了,在煎药,然后会会也不敢多问就去睡了。”
那次,的确有人半夜把自己扶起来,往嘴里灌了些东西。第二天醒了本以为是梦,原来是他……
“会会把饭摆上,再不吃就凉了。”说着,会会把食盒放下,饭菜一一摆上。
“墨墨来,我们去吃饭。”说着,清宁英澈拉着项圈往饭桌旁牵。
“会会告退。”会会看着这个场景很是疑惑,但又看自家主子的神情不太对又不能多问,所以只能告退了。
“嗯。”清宁英澈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打量桌上的饭菜,不多四菜一汤,刚好。伸手把非忆墨拽起来搂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说道:“墨墨想是也饿了,来先喝口汤。”因为会会只想是给清宁英澈做饭,所以现在两人只能共用一副餐具。
但清宁英澈好像丝毫不介意,清宁英澈不介意非忆墨当然也不会介意,即便他是想拿他试毒。
就这样你一口一口地喂,我一口一口地吃。一顿饭下来气氛倒也融恰。
“墨墨,可是饱了?”清宁英澈捋了捋非忆墨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问道。
不能掉以轻心啊。这人到底是敌是友,现在若是信了他,日后难防他在我背后给我一刀。
吃过饭,清宁英澈坐在窗前吹着凉风,以刚才同样的方法搂着怀里的人。
估计是累很了,又受了重伤,现在竟然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睡得如此安稳,好歹他身上的伤也是自己弄的,他就不能表现的有所恐惧吗?
这人身上总是微凉的,抱了这么一晌硬是暖不热?
体内可能留有寒毒吧……武功也是走阴的,就不怕把自己给冻死?
或者他,根本就没希望自己能活多久……
“嘎、嘎~”
黑鸟盘旋于空,而后落至窗棂上。非忆墨缓缓睁开眼睛,瞄了一眼黑鸟,脸颊依旧贴在清宁英澈的胸膛上没动。
“成功了。”
“哦~那只老虎把他主人咬死了?”清宁英澈抚摸着非忆墨的下颌以及脖颈,问道。
“嗯。”
清宁英澈抬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淡漠的说道:“那你会不会像它一样,咬死我?嗯?”
非忆墨眼中隐隐灼灼的闪了闪,说:“不会。主人不会死。”
我不会让你死。绝不!
“是吗。”清宁英澈用手覆上他的眼睛,不忍再看那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低头耳语道:“你是怎么操纵那只老虎的,告诉我啊?”
“墨墨从小与动物熟络,可与之沟通。那一战击败它,就是降服它了。加上二十二公子只是拿它赏玩,无情感搭建。所以命令它杀了二十二公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啊。墨墨乖,做的不错,要奖赏一下。你想要什么?”清宁英澈让非忆墨重新靠着自己,抚摸着他的头发。
“给我二个时辰的自由,可好?”
“想去哪儿?”清宁英澈依旧轻轻抚摸着,感觉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要把那些书还回去。不是现在,是三十那天□□阁查书前。”
是的。如果发现□□阁的书丢了,定会全城搜查。
梵城规定,在□□阁窃书者处以火刑。
“那好。答应你。”
如果你能回来,并且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靠在我怀里,我就信了你。
这次我和你赌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绝——柒
绝——柒
夜、已深了。
树梢传来悉数响动,“沙、沙”,风好大。
明月高挂,从窗棂间投射进来斑驳光亮。
非忆墨轻轻抬头望了望窗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轻巧地解开项圈上的锁链,朝后门走了过去。而躺在床上的清宁英澈,随之也睁开双眼,看着人刚刚趴着地地方,蹙了蹙眉。下床,深吸一口气,收了周身气息,向非忆墨跟过去。
非忆着话,好似是名女子。这动静显然惊动了影卫,清宁英澈靠在门后丝丝听着,给影卫打了个暗哨让他们退下。
那名女子的声音显得分外激动而非忆墨则平静得多。
“忆,你觉得就现在这样,你能撑多久?”
“……撑不了多久。”
“你为何不杀了他?”
“……。”
“哼!活该!还是伤得太轻了!你活该!活该!”
“不管怎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