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到时隔几个月好不容易归来,并且还怀上了孩子的爱人,也不至于哭到失语吧?”蓝提斯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我刚刚还在说他该会十分惊讶的呢,没想到竟然惊讶到这种程度。”
“如果换做是你,说不定也会哭成这样。”亚文看了一眼安德烈,又说:“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有看见妻子怀孕的那一天了。”
蓝提斯嗤笑一声,捶了捶亚文的肩膀,“你可没什么立场说我。”
他们又站在门口聊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凯瑟琳表情苦恼的揉着脑袋,对他们说:“快进来吧,伙计们,你们再不来帮帮我,他就得哭到明天早上去了。”
那位刚才还在抽泣的贵族先生,已经调整好状态,擦干了眼泪,站在房间里看着他们进去后,礼貌地鞠躬行礼,“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安德烈船长,波纳狄杜兰先生,以及这位我从没有见过面的先生,能够再次与你们相会是我的荣幸。”
这位举止优雅大方,表情镇静随和的先生,和刚刚那位哭得跟孩子一样的先生一定不是同一个人。蓝提斯面无表情的这么想着,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我是蓝提斯·米莱沃弗特。”
“我是维布森·列柏弗。”维布森站直身体,同样微笑的看着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了,小米莱沃弗特先生。”
蓝提斯苦笑了一声,说:“我想你听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名声,希望你不要介意。”
“放心吧,蓝提斯,我早就跟他解释过了。”凯瑟琳站在桌子边上对他们招着手,“都过来坐下吧,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别人,就别在那儿装客气了。”
亚文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顺手将放在桌边的茶杯拿到了桌子的中间,“我们已经把娇贵的凯瑟琳·利奥维斯大副小姐给你安全送了回来,之后的事情可就得你自己解决,别再赖到我们头上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维布森握住凯瑟琳的手,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凯瑟琳的腹部,这种眼神里带着慈爱,幸福,甚至难以置信与茫然,仿佛对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这个消息还没有彻底了解,“但既然有了这个结果,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将我所能够给予我太太和我孩子的所有东西都奉献出来。”
“那就好。”亚文用手撑着下巴,转头看向安德烈,“关于凯瑟琳的我可都帮你说了,该轮到你了。”
“我们也已经很久没见了,安德烈船长,”维布森也将目光移到安德烈身上,“虽然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但这次似乎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事情,我需要向你询问。”安德烈慢慢地开口,他轻微的皱着眉,表情一直都没有放松。
“请说。”维布森也坐直身体,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只要是我能够帮上的忙,一定在所不辞。”
“是关于西班牙和萨阿德的。”安德烈说,“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上一年的春季,西班牙由军官带领出兵,前往异地讨伐萨阿德,但这件事发生的非常突然,西班牙军方也从来没有主动对外扬言,由于没有涉及到西班牙境内国土,所以国民们也很少讨论。而你身为皇族,清楚引发战争的原因吗?”
“这件事情的确发生在去年的春季,三月份左右,”维布森说,“当时西班牙方面派出了不少船舰和士兵,之后就一直冲突不断,至于原因,”他的表情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一直以来都在里工作,潜心研究历史文学,所以并不清楚,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询问。但是如果你需要了解原因的话,我会帮你去问问。”
安德烈点了下头,“如果你这段时间不忙,就尽快去帮我问清楚。”
“好。”维布森答应一声,神情依旧有些疑惑,“但是据我所知,萨阿德并不是一个十分强盛的国家,先不说西班牙攻打此国的原因,就算是真的爆发大战,两国实力悬殊,西班牙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这样说来的话,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安德烈沉默着,其他几个人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蓝提斯感受着这种沉闷的氛围,感到自己的心跳都被压抑得加快了不少。等到凯瑟琳忍不住拿起茶壶开始给每个人倒茶,船长才再次开口说:“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推测,你先帮我查清楚原因,我再告诉你。”
“好。”维布森说,“从您的表情来看,这场冲突应该并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我在西班牙贵族中的地位并不算很高,所以如果真的是机密,他们说不定也不会对我说实话,甚至干脆不会和我谈及这件事情。”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安德烈接过凯瑟琳递来的茶杯,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你先去试试,如果是谎言,一听就知道,但如果他们真的对你说了谎,”他的眼神无比冷静,比冬天雪山脚下的湖水还要冰冷,“就说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好。”维布森再次答应了一声。
安德烈闭着眼睛,伸手揉了揉鼻梁的上端,又说:“问完这件事后,你就带着凯瑟琳先去北边山脚的庄园里居住,亚文的父母在那里。你们在庄园住下来,直到你们的孩子出生。”他抬起手,制止了凯瑟琳刚想说出口的话语,“我会找人替你看护图书馆,商会现在也暂时不缺人手。”
“我会先去通知我的父母,等你和船长谈完事,就派马车接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