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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有些喧闹,街头巷尾尽是谈笑,似乎都是在说同一件事,陆小凤一面走一面漫不经心地听着,片刻便弄了个大概,说是前些日子城郊的古墓叫摸金校尉摸了去,墓主不忿,化作厉鬼寻了他们的命去,弄得几人曝尸荒野,城里也出了些诡异事情。
陆小凤听了并不上心,这盗墓行当也是有损阴德,落得如此下场不并算如何。
过几日便无事了。
陆小凤这般想着,朝城郊走去。
想来是出了那摸金校尉之事的缘故,城郊荒凉异常,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隐隐透出几分凉薄之感。
陆小凤正待前行,冷不防被人拦住,他扭头看去,却是个老者,正朝着自己连连摆手:“公子,这边可去不得,去不得!”
陆小凤奇道:“老丈,不知这里有何蹊跷,怎就去不得了?”
老者道:“公子可曾听说这摸金校尉一事?”
“略有耳闻。”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道:“正是,这些日子有人在这里见了厉鬼,吓人得紧!”
陆小凤听完却更是吃惊,道:“那厉鬼未曾要人命?”
老者点点头:“是,不过平白被吓这一场,回来均是惊吓过度卧床不起啊。”
陆小凤见过的鬼怪不知有多少,自然不会怕这厉鬼,这厉鬼并不害人,已算极好的,兼又这条路可省去一两个时辰的脚程,陆小凤自然不会再去绕路。
心里做了一番计较,陆小凤朝着老人一拱手,道:“多谢老丈,不过我今日赶路破急,想来那鬼体谅我回家心切,不会与我纠缠。”
老者看陆小凤去意坚决,只得摇摇头叹口气,道:“公子保重。”
陆小凤笑了笑:“多谢老丈。”
作者有话要说:
☆、提灯照长夜(四)
却说陆小凤自那城郊而过,一路并无奇异事情,那传说中的墓主鬼混亦未曾现身,陆小凤想着大约是还未曾入夜的缘故,所以魂魄有所拘束,不能现身。
陆小玩,心里盘算者待会儿该去寻匹马来,也能赶得快些。
正想着,陆小凤目光一滞,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一处破败不堪的古墓,想来便是众人口中被盗的那座古墓了,墓地四周杂草重生,陆小凤看了也有些唏嘘,生前便是如何风光,死后也不过黄土一抔。
他略一沉吟,朝那墓走了过去,顺手将手中的桂花放在残旧的墓碑前,瞧了一眼,便走了。
不过片刻,陆小凤便走出了城,出了小道时,陆小凤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古墓,不过荒草重生,也是看不分明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说陆小凤这一路前行,天色也渐渐黯淡下去,夜色深沉起来,天边一轮明月分外明亮,映了人的影子斜斜地拉长,倒算得上一番风味。
陆小凤心里想着照这般走法,到百花楼时许是正好,心里也更是欢喜,不免脚下又快了些,却不料才走出几步,便觉出些异常来——
这四周的景色熟悉得紧,倒像是方才走过的路。
陆小凤心里起了几分疑虑,便弯腰捡了颗石子,随手朝一旁的树木打去,只听得一声轻响,石子坠地,树干上也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陆小凤弯了弯嘴角,看了看路又继续往前走去,不过片刻便停下了脚步,唇边的笑意亦显出几分凝重——
方才被他抛在身后的那棵树,此刻正好端端地长在他的右前方,树干上的痕迹还很新鲜,分明是方才划上去的。
可是鬼打墙?
陆小凤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一片云飘过来,朦胧了月光,这林子,也就越发显出了几分诡异。
又是件稀奇事,待会儿可得将给花满楼听。
陆小凤对这诡异的一幕视而不见,径自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去,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四周的景物,尤其不肯放过每一棵树木——
又来了。
陆小凤心一沉,眼睁睁看着那棵被自己亲手刻上划痕的树忽然出现在眼前,心里难免有些不安,又想起江湖中的障眼法,暗道莫不是中了人家圈套,便施展轻功,几步登到树顶,自树顶眺望而去,这才真正吃了一惊,只见满目皆是茂盛的树木,这时节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望不到头,他此刻仿佛身处树林中心,竟也分辨不清方向,更遑论去时何路。
自己才出了城郊不远,便是这林子再大,也该看见靖州城的,如此说来,如不是人有意捉弄,便是自己走到了什么不该走的地方。
陆小凤这么一想,心底反倒放松下来,无论对方是何来头,想来不会取他性命,只是对方来意不明,也就难免被动。
他并不是会认命的人,所以便跳下树枝,俯身捡了枚石子,一路划在身旁的树上,每一处痕迹皆是不同,方便他辨认。
月色此刻益发的暗淡,林中光线昏暗不明,陆小凤忽然有些急躁,每年今日,他都会在亥时前赶到百花楼,这些年从未失约,今日若是去得晚了,难免叫花满楼担心,这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自然舍不得他受一点不好,相比起来,自己此刻的处境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灯照长夜(五)
陆小凤正要摸出火折子点火,忽然瞧见前方隐隐亮起一星光亮,他想着莫不是那幕后之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