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差点摔倒,他被吓了一跳。马离离看上去真的是疯了。
陆回悠闲的坐在原地,眯着眼睛看那一处白兰的仓惶逃窜和马离离疯狂的追杀。嘴角噙着笑,很是轻松愉悦。
亡魂坐在枝条上,别人看不见,只当那枝条是被露水压得往下倾了倾。亡魂支着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陆回看:“我发现你们人类真狡猾,比我们鬼怪还能欺骗人心,并且毫无愧疚之心。”
陆回好心情的回他:“难道你曾经不是人类?”
亡魂眨眨眼:“至少我死的时候还没有学会撒谎。”
“那你真是幸运。”
“嗯?”
“你要被骗过才会撒谎。”
“是吗?”
亡魂不置可否。
“他看上去很狼狈,快要被抓住了。你不去救他?”
“还不是时候。”陆回摇摇头,然后举起手里的白色胶袋,里头针管里的液体散发着荧光。嘴角含着温润的笑意,没人知道那笑的含义除了嘲笑再无其他。当然,亡魂知道,但可惜他不是人。
白兰果然如他所想的那么蠢,三言两语就被他挑动进而感动。然后如他所料的跑去吸引住马离离的注意力,热血沸腾的愚蠢。然而他手里还有一根针管,他从来都不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亡魂托着腮,提醒道:“他被抓住了。”
陆回答非所问:“我很快就能把你从这座该死的园林里解救出来,你高兴吗?”
亡魂静静的看着他。
陆回笑得像个陷入初恋的毛头小伙,“我想白兰的身体是最适合你的。他的样貌跟你的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天生为你而生的容器。无需多久,你就能自由了。你高兴吗?”
乌云遮挡住新月,月光消失。亡魂隐入黑暗中,良久良久,才听到他淡如轻风的回应:“嗯。”
乌云散开,新月露出,月光重现。虽如此微弱,仍可令人看得清眼前的一切。
白兰这才发现那个男人不仅仅是被马离离砍断头,他的四肢都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说明了他生前就被马离离折断了四肢。看到男人凄惨的死状,他不仅头皮发麻。
马离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变态扭曲。他想到倘若自己被抓到,那么就真的会如同马离离说的,将钉子钉入他的七窍,让他活生生的疼死。
太可怕了!
白兰没能跑多远就被马离离抓住,想也知道。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怎么可能是马离离的对手?
马离离能以无害的少女形象迷惑了整座园林里的人,瞒骗过那些走了大半辈子的人,足见她的心机和聪明。以一己之力杀死毫无反抗之力的高壮男人,足见她的力量。
白兰被抓住是必然的事情。
马离离拿绳子绑住白兰,将他五花大绑。
白兰试着挣扎,但很微弱。他又试着转移马离离的注意力,说了很多。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马离离将白兰绑得死紧然后掐住他的下巴,“不用挣扎了。我不会让你再跑掉了。”
白兰被掐着下巴,他的皮肤白净并且敏感。稍微一点的碰触就会变红,也会很疼。白兰疼得控制不住的眼泪花冒出来,咬着唇还坚强的问她:“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杀他?为什么之前对他那么好现在却要杀他?因为所谓的能够满足yù_wàng的园林邪灵吗?太可笑了,就因为那种可笑的根本不存在的传说就要杀他!
既然要杀他,当初又为什么处处接近他讨好他,热情赤诚,让他也忍不住袒露真心。
马离离着魔一般的抚摸白兰的眼睛,那双含泪的眼眸,干净得将一切心思都说了出来。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干净得一点心思也掩饰不了。
真是干净!
马离离凑近白兰,几乎是要吻上去的姿势。
“我很喜欢你,没骗你。当初我想过,一定要保护好你。可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被选中的祭品,白兰,我真抱歉。”
马离离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没有太多抱歉的意思。
“所以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啊?难道yù_wàng真的那么重要吗?”
马离离深深的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拖着他往前走。方向是祠堂。
“当然重要。重要到我可以死掉,不要命都可以。”
白兰喃喃道:“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没有绝望过,当然不明白。”
白兰茫茫然的抬头。
马离离扯出一个僵硬扭曲的笑,“当你无时无刻不处在绝望中,然然后有一根蛛丝垂放在你的面前。你会发疯的抓着那根蛛丝,疯狂的杀死那些和你争抢的人。”
白兰忍不住说道:“可是蛛丝最后断了呀,阻断了别人希望的强盗最后也永远沉沦在地狱里,永远的失去了希望。”
“那又如何?”马离离低吼:“身处地狱的人难道还要把希望谦让出去吗?”
白兰愣住,用悲伤的目光望着马离离。
也许是因为白兰的干净让她有了倾诉的yù_wàng,也许是念在这段时日的感情,马离离幽幽的弹起她的过往。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时,她却像个局外人。
马离离从小没见过父亲,母亲放浪形骸。在她八岁的时候酗酒过度死在街头。唯一给她留下的是一个早就失去昔日荣耀却仍抓着过去辉煌做梦的继父。
继父曾经是跆拳道世界季军,梦想是夺得冠军。不过他直到退役都没能实现梦想。后来,继父将他的梦想强加在她身上。他用高强度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