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起了烧,不停地打着寒颤。
苏乐安安静静地跟在傅肖北后面,喉咙像是被一壶滚烫的热水烫过,一把尖刀来来回回在脆弱的喉管割划。
苏乐蹲坐在墙根,傅肖北把饭菜放在他脚边。苏乐饿得快昏过去,却没有任何食欲,反而从胃中翻腾起强烈的恶心感。
“你吃啊。”傅肖北坐在桌子前面,仰起头对苏乐说。
他表情厌恶。
苏乐捂住自己的嘴,闻着菜的味道就要吐出来。他看了傅肖北一眼,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洗手间,坐在地上干呕。
他这四天中,就只有昨天晚上喝了一点热粥,便吐不出任何东西,却不停地干呕,胸腔中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想要挣脱大动脉的束缚,从嘴里跳出去。
傅肖北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不起,打扰你吃饭了。”
待那种恶心的感觉平息下去,苏乐转过身,低下头对傅肖北道歉。他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面色白得像纸。
傅肖北沉默了片刻,拿了漱口杯接满了水,弯腰放到苏乐的脚边。
口中是胆汁和胃液的酸苦味道,苏乐立刻把水灌到喉咙里,再吐掉,靠着马桶喘气。他看起来虚弱极了,每一次呼吸都是费了力气的,傅肖北能清楚地听见他呼吸的声音,肺部像是在挣扎嘶吼。
苏乐脸颊酡红,是病态的颜色。傅肖北的目光太过炽热,苏乐扭过头不去看他,想了想又跪到地上,前胸贴在大腿上喘息。
“起来。”傅肖北说。
苏乐的身体突然侧倒了下去。
“苏乐——!”
傅肖北几乎立刻冲了过去,去摸苏乐的额头,烫得惊人,足有四十度。傅肖北弯下腰把他打横抱起,跛着脚,却仍然能快速地走到卧室把苏乐放在自己的床上。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苏乐,然后才反应过来,去找保姆要退烧药。
苏乐的脸颊贴在他左侧的胸膛上,手勾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去嗅他身上的薄荷味。
然后弯起了嘴角,神情满足。嘴里低声叫他的名字。
“放手!”傅肖北把苏乐的手扒开,嫌恶地推开他。
找保姆要来退热贴,傅肖北把它贴在苏乐的额头上。
苏乐皱着眉,仰起头去蹭傅肖北的手心,又睡了过去。床只有一米宽,傅肖北瞪视着苏乐的睡颜,然后他皱起眉头看着这张被苏乐睡着的床。
这床只有一米宽,一个身高体型正常的成年男人睡在这里,就已经显得十分逼仄。
傅肖北扭头看了看角落里放着的垫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床,拍了拍苏乐的手,见他不醒,就给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偏过头,把被子盖在苏乐身上,严严实实的。
自己则去了那个垫子上窝了一会。
真是犯贱。
傅肖北骂自己。
第8章
在念高中的时候,傅肖北便会偶尔要求去苏乐家住。说自己是会做饭,会刷碗,会扫地拖地洗衣服的贤惠男朋友。
苏乐向来没办法拒绝他,便领着他回家去。
同居的第一晚,傅肖北十分紧张,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跟苏乐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也束手束脚,中间像是有了一条楚河汉界。
平常在学校的时候,也该亲的都亲了,该摸的都摸了,现在睡到一起傅肖北反而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苏乐的耳垂上有细而小的绒毛,他闭上眼睛装睡觉,晕红的脸颊却将他出卖。
傅肖北偷偷地把自己往那边挪了挪,冲着苏乐的耳朵吹气。
之前在学校偷偷摸摸干坏事的时候,傅肖北就发现苏乐的耳后极敏感,一碰那个地方,他就会将脖子缩起来,像个小刺猬一样。
“都几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快睡觉。”苏乐不敢看他,抬起手把灯关了,侧身过去。
感谢黑暗借了胆子给傅肖北,他的手摸上了苏乐的腰,把他搂在了怀里,手还不老实地往上摸。
苏乐弯起腿轻踢了他一下,扭过头刚要跟他说话,却正好被不安分的傅肖北捉住了嘴唇,直接吻了上去。得逞的傅肖北低笑出声,亲住了就不松口。
他正亲得高兴呢,苏乐却睡着了。
闭上眼睛,嘴巴微张,脸上的红晕还未消,一副任君采撷的乖顺样子。
傅肖北无可奈何地放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面硬邦邦的器官,认命地叹了声气,却只能安分地躺在苏乐身边,欲求不满地把手放在苏乐的腰上,紧紧地搂着他。
他兴奋得怎么都都睡不着,苏乐却睡得很香,呼吸声均匀粗重,还伴着一点呼噜声。
他白天刚跑了八百米,是累到了。傅肖北低笑出声,翻身下里把手机翻出来,开始对着苏乐录音。一边录一边憋着笑。
第二天苏乐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睡觉打呼噜,傅肖北就只把把手机录音放给他当作证据,一面放,一面偷笑,瞧见苏乐刹那间通红的脸颊更是笑得肆无忌惮,还不老实地要去吃点豆腐。
结果苏乐黑了脸,整整一堂早课都没理他。傅肖北答应替做一次数学作业才把人哄好。
苏乐学习一向很好,只是很懒,又不愿意做作业。平时两个人就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决定今天份的作业如何解决。
傅肖北结束了回忆,皱着眉骂了一声,用十分钟的时间抽完了一根烟,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才拍拍裤子起身。
苏乐仍然睡得很熟。
傅肖北没再去看他,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