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可以牺牲小叔叔么?”秦昭言觉得心上如扎了把刀子那么疼,一转视线,月娘看见他的目光,躲闪着低下了头。
秦昭言笑了起来:“月娘你是不是知道三年前小叔叔为我……”
月娘抬起头迎着秦昭言的目光惨然一笑:“月娘是雍王殿下送来平息这件事的啊……”
秦昭言又转向秋水,原本抱着秋水的风以为他看的是自己,连忙把头转向一边。
秦昭言一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原来你也知道,”继而放声狂笑“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只有我……”
秋水站起了身,一手推开了风,向着秦昭言恶狠狠道:“二殿下便在这里自怨自艾吧!秋水现在还要去为我家殿下收尸,就不陪二殿下了!”
秦昭言霎时回神,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为我家殿下收尸!”秋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家殿下便是入不了你秦家宗祠他也是我秋水一生尊敬的殿下日后清明我自会供奉!”
“什么收尸?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昭言急了,抓着秋水的手臂不停摇晃。
秋水哭得更凶了:“初五那天我偷偷跟着我家殿下发现他与郑娘娘正在安排一群死士在留仙宫外埋炸药,我本想立刻回去告诉哥哥,结果被殿下发现,不想再醒来已是初八,我之前听哥哥说初八就是殿下决定诱杀郑相的日子,殿下一定是想和那个老东西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四个字在秦昭言脑中炸开了花,只觉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冻住了,他吞了吞唾液,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向风道:“让火拿着父皇留给我的圣旨去通知宋将军和你去调动影卫,所有人马上赶去宫城勤王救驾!”说完便丢下一干人等向外狂奔,恰在门口遇上了刚刚从马上下来的卫国公世子沈舟。
看到秦昭言沈舟大喜:“昭言!我爹今日突然带兵出府,怕是有变……”
秦昭言自他手中扯过缰绳,翻身上马,道:“阿舟,你立刻回去点了你的兵带去宫城!”留下这句话便绝尘而去。
此刻大雨滂沱,街上根本没什么行人,连贩夫走卒也躲在家中避雨。秦昭言穿的是平常的便服,很快便湿透了,雨水自上而下,模糊了视线,他却一刻都不敢耽搁,在道上纵马飞驰。
小叔叔,求求你不要扔下阿言一个人,求求你。
秦昭言反复在心中说着这句话,企盼那个人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此刻的留仙宫内,气氛诡异。
看着这样的秦昭朗,秦川忽然笑了,一个箭步上前扯过秦昭朗便是一记手刀,秦昭朗顿时晕倒。
乌雀未料到秦川有此动作,以为他要对郑休不利,立刻护在郑休身前。
郑休看着秦川疑惑道:“陛下不会以为拿端王殿下做人质,就可以逼老夫就范吧?”
秦川笑了笑,却未答话,退向郑婉身边,倾身道:“阿婉,不能看我皇兄治天下、安百姓,那就替我看着阿言做这些吧。”说完抬手点了她的穴道。郑婉方才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也动不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川。
秦川温柔地勾起嘴角,郑婉凭着这一个微笑温暖了余生。
“秋沛!”随着一声呼唤,门外忽然跃进一个人,正是秋沛。乌雀见此,连忙护住郑休又后退几步。
秦川却未管其他,对着秋沛叮嘱道:“带太妃娘娘和端王殿下出去。”
秋沛愣了一下,很是犹豫,却也遵从了秦川的意思,扛起郑婉,抱起秦昭朗大步向外走去,乌雀欲上前拦截。却被秦川挡了下来。身后郑婉泪如雨下,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三个人看秋沛带着二人离去,一时又陷入了死寂。
郑休又摇着头,笑了起来:“陛下,我真是搞不懂你究竟想做什么。”
秦川也笑了笑,在案前坐了下来:“想单独与郑相谈谈人生。”
郑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却也坐了下来。
秦川拿起两个茶杯,倒上茶,郑休却不动,秦川自顾地拿起茶杯浅啜一口道:“没有毒的,我身边不似郑相身边人才济济,各种奇毒信手拈来。”
郑休挑了挑眉,却仍未动那茶。此刻室内安静,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兵刃之声,郑休将那茶杯扫落在地:“看来龙武军已经开始进攻了,想必颖王府的府兵与端王殿下的羽林军也已经和陛下的羽林军对峙上了,陛下还有什么后招就使出来吧,免得到死留有遗憾。”
秦川抬眼:“郑相为何这么心急?你既然已经给我下毒,何不等我死了再来接掌大权?”
郑休抓起茶壶,为秦川满上:“陛下这是在拖延时间?既然陛下想做个明白鬼,那老臣便满足陛下这最后的心愿。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陛下因为中毒而死,这子母同心锁不像七日醉,是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所以陛下的死一定得有个正当合理的名目才能堵得住这悠悠众口啊。给陛下下毒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老臣发现陛下不像臣之前想的那样好掌控,这也是陛下逼臣这样做的。”
秦川“呵呵”笑了一声:“郑相觉得给朕下毒就能掌控得了朕?”说着站起身,拿起案上的打火石,“朕知道,子母同心锁没有解药。”继续走向窗边推开了窗,窗台的缝隙里插着根竹棍,竹棍上绑了个什么东西,因为太远郑休没有看清。
郑休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