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辞心里颤了一下，看着沈清川半晌，只是道：“我不会想不开的，真的。”
沈清川抿了抿嘴，显然不会被这话说服，不会想不开，可还是会伤害自己。沈清川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捉住旧辞的手，帮他摘掉了手表，对着旧辞的手腕拍了张照片。
沈清川盯着旧辞，解释：“以后我时不时地拿出来比对比对，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听话。”
他用指腹小心谨慎地摸了摸伤痕，新划开的已经结痂的地方触感尤为明显。
“就不疼吗？”
“不疼。”
习惯了也不觉得疼了。
帮旧辞把手表戴好，沈清川又亲昵地用指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撒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哦。”
这句话，以前旧辞拿来调侃过沈清川，现在回敬给他~
沈清川走出厨房刚一落座客厅的位子，就听到叮得一声，他的q q收到了一封邮件。
由于他的q q号二次元三次元朋友都加，所以一开始还以为是策划邀剧的，但是当他打开来看到邮件正文的时候，神色一凛。
正文：关于陆辞
附件：音频.mp3
沈清川眉心一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他望着厨房里旧辞忙碌的背影，先是查了查给他发邮件的q q号的信息。
id：叫我超人
学校：n大
……
沈清川大概知道是谁了。
他身上没带耳机，只好进了书房去听音频。
马超超没有掩饰他的□□号是因为音频里也有他的声音，没必要做无用功，而且他对旧辞的讨厌向来是光明正大的。
音频的背景音并不怎么安静，有人群走动的声音，还有打篮球的声音。
“找我**什么？听说李建被你耍的很惨啊。”
马超超说话并不客气，自然，旧辞也没有和颜悦色。
“你哥的笔记本和手机都在你那边吧？如果你不想有人冒充你哥败坏他的名声，就上他的号发一下澄清微博。”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说了，如果你不想有人冒充你哥败坏他的名声，我只是提醒你，你不乐意，其实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他是你哥。”
马超超的语气立刻因为这句话强硬了起来。“我哥真他妈瞎了眼，就看上你了？现在是你在求我知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你欠我哥的！凭什么你过的那么逍遥自在？好啊，我可以发，除非你跟你那位分手啊，我的要求不高，我哥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音频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好像正在经历犹豫、挣扎的心理过程一样。正当沈清川怀疑后面没录音的时候，他听到了旧辞坚定而又沉重的声音：“我……会和他分手”。
音频的内容到此为止，戛然而止在旧辞的那句承诺里，也悠悠地回荡在沈清川的心头。
啪啪——
听到敲门声，沈清川猛得抬起头，手机都没拿稳砸在了地板上，好在只是碎了层屏保而已。
旧辞是来喊他吃饭的。
饭桌上，沈清川异常地沉默。他张张口，又闭上了。
“你今天……”
好不容易说了几个字，又住口了。
旧辞就看着他，眼里带着疑问：“怎么了？”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马超超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他是不是认识……凉大大啊？”
原来是因为这事心不在焉的。旧辞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道：“嗯，凉大大是他的表哥。”
沈清川很快就消化了这句话，大概在马超超的潜意识里，旧辞是骗了他哥哥感情的人渣吧，还处在中二期的小屁孩总是会自以为是地想替自己的亲人打抱不平。明明，马超超的年龄还比沈清川大两岁。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在旧辞的发稍上，沈清川盯着那片金色的光晕，问他：“我还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呢。”这语气带了小孩子气似得埋怨。
旧辞嘴角牵起个弧度，语调如常：“只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我再问个问题。”趁着旧辞今天如此配合，沈清川继续得寸进尺。
“什么？”
“你跟凉大大后来就没再联系过了？”
“嗯，我跟他真的就是……朋友，你别想太多。”旧辞说得轻描淡写，又道，“或许别人看起来觉得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暧昧又朦胧，但对于凉大大，我从来就没有朋友以上的心思。他在很喜欢我的时候，可以信誓旦旦地作出很多保证，但因为我了解他，哪怕他可能是因为我弯了，最后他还是会跟父母、跟现实妥协。”
气氛正好，旧辞也还在说，沈清川便安安静静地听，从旧辞的口中了解凉大大这个人。
“凉大大他在三次元跟我表白过两次，虽然都被我拒绝了，但他还是没放弃。为了让他死心，有一次，我们在逛街的时候，当时人来人往的，我突然凑到他面前，他把我推开了，还撞倒了一个无辜的行人。他当时的眼神那么害怕惶恐，推开我的动作他是下意识的，虽然很快他就道歉了说是被我吓了一跳，可是我知道他是不敢，以后他也不敢跟别人承认，尤其是他的父母。你看，要是我喜欢凉大大，被他这样一推，我大概真会伤心难过，在一起真没什么意思，我也想让自己活得轻松点。”
当一个人有所追寻时，他眼里只看得到想去追寻的人。但是等他恍然大悟，才惊觉自己可能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甚至觉得自己是异类。
和凉大大相反的是，沈清川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