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笑,便点了我的笑穴,让我笑到昏死。”
那人不敢看风唯卿的目光,惶然低下头,瑟瑟发抖。
“……这个人喜欢毒药,尤其喜欢欣赏别人中毒的样子,他在我身上一共试过一十三种之多,每一种都能令人生不如死。”
“这人……”
荆楚云目光掠过,又点到几人,说的分毫不差,那几人脸色乍青乍白,却不敢反驳。众人见他们脸色,便知这少年所言非虚。名门正派的弟子,做出这等事,场内有些颇为正直的人也不禁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他每说一个,风唯卿的脸色就难看几分,目中寒光乍现,凛然扫视被荆楚云指到的人。
他平时不愿招惹是非,总是刻意将目中的光芒掩藏起来,此时盛怒之下,再无顾忌。众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都不由心头一寒。
“竟有此事?” 纪韬光厉声喝道:“大胆,我要你们好生招待这位小兄弟,你们怎敢如此?”
那几人纷纷低头认罪。
荆楚云又是一声冷笑:“青城派以门规森严著称江湖,试问他们若没有掌门的授意,又怎敢如此?”
纪韬光哑口无言,唐礼冲风唯卿抱拳:“这位小兄弟是我带上青城山的,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始料不及,虽说一切缘于误会,我也是难辞其咎,风兄弟看要如何解决?”
他看出风唯卿性情温厚,故一心从他下手。
荆楚云淡淡道:“唐大少爷对我下毒时有没有想过一切缘于误会?是啊,唐大少爷何等身份,毒杀一个无名之辈自不必考虑这些。”
唐礼蹙眉,这少年好厉的嘴,而风唯卿对他言听计从,看来今日不会善罢甘休了。一会儿他破阵之时,定然会将那个少年送出阵外,只要想办法抓到那个少年,还怕他不乖乖就范。看向纪韬光,两人一对眼色。
纪韬光道:“既然如此,就请风兄弟见识一下我青城派的‘惊涛剑阵’。”一摆手,大声道:“千转不穷。”
三层剑阵同时启动,二十四人沿不同方位奔跑,看似杂乱无章,却交相呼应,严谨有度。二十四把长剑映着正午阳光,银光闪闪,晃人二目。
荆楚云被他们快速穿梭的身法和漫天飞舞的剑光晃得头晕眼花,心烦意乱,几欲呕吐。风唯卿搂住他的腰身:“闭眼。”
他已然看出这个剑阵以防守为主,守势毫无破绽,贸然进攻必会陷入其中,难以脱身,直至耗尽内力,必败无疑。必须让他们先进攻,才有机会破阵。可是二十四把剑同时进攻,一个照顾不到,恐怕会伤到楚云,要想办法一击成功才行。
见风唯卿姿势散漫,神情淡漠,眼睛看也不看周围的人,似乎毫无防备,却找不到丝毫进攻的角度。纪韬光心下一惊。
青城弟子奔跑了半天,还不见掌门下令,大为不解,有的人脚步已经慢了下来。
突然,一阵风吹来,几缕发丝散落下来,拂在荆楚云脸侧,风唯卿抬手为他拨开,目光爱怜横溢,动作温柔无比,显然全副心思都在旁边的少年身上。
纪韬光目光一亮,一挥手:“怒涛纵击。”
阵势一变,里圈的八人矮身攻下三路,中圈的八人挺进攻上三路,而后圈的八人跃起封住上方的唯一出路,从上到下,重重剑光,毫无缝隙,真如怒涛卷起,直拍向阵中的人。
风唯卿却先动了,纪韬光话音未落,他便携荆楚云飞身而起,从未及闭合的剑光中直穿过去,落下时,后圈的八人正跃起穿梭,他抬脚踢在一人背上,将那人踢入剑阵,借这一踢之力再次跃起。
那人落下,立时被乱剑穿身。风唯卿身体下落,抬脚又踢下一人,借力三度跃起。
剑阵一旦启动,便不能收手,这样连续几次,又有几人被踢入阵中,剑阵霎时大乱,惊呼声,惨叫声混成一片。
纪韬光大叫:“停下,退后。”
风唯卿抱着荆楚云在空中一荡,轻飘飘落在圈外,衣衫飘动,动作潇洒之极。
“楚云,你没事吧?”
荆楚云怔怔看着他,惊讶不已。他今日定要风唯卿带着自己动手破阵,原是存了刁难的心思,不想他竟有如此本领。
须知破阵与比武不同,既要武功够好,又要眼光敏锐,头脑灵活;要能够一眼洞破先机,还要善于把握瞬间的机会。
一招就破了青城派流传百年,赖以称雄的剑阵,没有绝顶的武功和绝顶的智慧断然无法做到,何况还带着一个累赘。
纪韬光霎时心灰意冷,青城派众人有的还未反应过来,有的急忙抢救伤者,有的拔剑指着那二人却不敢上去,一片大乱之中,忽听有人赞道:“好功夫,你不是赵斜川。”
话音未落,从厅外涌进几十人,当先一人却是一个相貌清俊的蓝衣少年。看到来人,青城派的人和唐礼都面色大变。
那人神态倨傲,轻蔑的扫了青城派众人一眼,对着风唯卿躬身施礼:“在下唐霄,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敝姓风,名字上唯下卿。”
风唯卿虽然不太关心江湖中事,却也知道唐霄的大名,唐霄在唐门排行第四,却最得长辈宠爱,武功在同辈中也是最高。据说唐门这一代直系是以“礼、义、忠、孝”命名,他却嫌名字不好听,自己改为霄,长辈竟也不怪。
他提到赵斜川,看来已经知道当日临潭阁上的事,那些人当中恐怕就有他的人。莫非唐礼和纪韬光原本要对付的人是他?
唐霄又深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