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滚动,绷紧了脸看着顾擎缓缓靠近。
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以及即将坦诚相见的局面,他本该期待万分,然而一颗心却惴惴不安的,此时竟恨不得大哥永远欺瞒下去……
“每天晚上潜进你房间,肆意欺辱、强占你的男人……”
顾擎的双眸盛着幽深的色彩,浓得好似化不开的墨。
“是我。”
先前有千百条证据摆在叶茗欢的面前,他早已笃定了大哥干的好事。这许多日来,他机关算尽,为的不过就是逼迫大哥,等这一刻。
叶茗欢嘴角抽搐,难堪地牵了一个笑来,“大哥,你别说笑。”
顾擎见他面色难看,似乎不信,一手急切地探入水底,隔着浴桶将人强硬地半拥在怀中。
“都是大哥不好。”顾擎爱怜地摩挲着叶茗欢濡湿的鬓角、侧脸,咬紧牙关,“我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方法得到你,伤害你……我只是等不了……”
叶茗欢仍汪着一双湿润的眉眼,难以置信地道:“大哥,我们是兄弟,你……?”
“我们早已不是兄弟了。”顾擎说着,搭在他后背的手不知何时,已一把覆在了臀底,将那一嘟噜软肉抄在手心,克制却又狂放地揉捏。
“自那晚起,我们便不再是兄弟。”顾擎的手指撩拨着热水,频频在那张蜜口外逗弄,似要逼迫他想起第一次被男人破身时的滋味,“那时的痛楚,欢愉,都是我要你真真切切地感受的。”
叶茗欢瞠目结舌,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
“抚摸过你每一寸身体,进入到你体内最深处的……并非肖云,并非任何人——从来没有别人。只有我。”
“……”
顾擎孤注一掷,痛苦地伏在叶茗欢肩窝处,似有千言万语要说:“茗欢……我……”
却觉少年赤裸的肩头一震,而后头顶响起一声冷笑。
时机一到,叶茗欢终于卸下所有似真似假的面具,看向顾擎的眼神冰冷:
“哦,原来是你啊。我的好大哥。”
四更将阑,彻夜的雨清寒透幕。顾擎在叶茗欢紧闭的院门外,足足站了一宿,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远远望去,那高大的身影湮没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中,恁的悄怆落索。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瓢泼大雨未歇,雨声愈发紧了,恍惚见有人淌着雨水,疾步奔来。
“将军,不能再拖了!设若再不启程,圣旨都要到家了!”
说着,那侍卫将边关加急文书递上前去。顾擎匆匆看了一眼,上头的墨迹就被雨水打湿、晕花了。
边关暴乱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几月顾擎每日都在为战事奔波,却又因舍弃不下叶家,舍弃不下那人,才迟迟未赶赴前线。只是现下,战况已发展至无可挽回的地步,甚而惊动了朝野上下,他身为三军统帅,已是身不由己。
那侍卫见他仍是犹豫,急赤白脸地道:“将军!!”
顾擎回头,望着少年寝房的方向,静默半晌,才低声道:“去,备战马。再将我的吞虹枪取来。”
“是!”
男人带着一身寒气,佩着枪悄声走进了叶茗欢的房内。一如以往的每一次,悄然无息,静静地杵在床尾,看着熟睡中的少年柔和的睡脸。
顾擎喟叹,难以自抑地伸出手去,想理一理他凌乱的额发,想抚摸他鼓鼓的脸颊,想揉揉他的唇珠。却见自己全身雨水,手也湿透了泛着凉意,终究怕惊动了少年,还是作罢。
不一会儿,忽闻门外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知晓是侍卫又前来催促,却不敢惊扰小少爷,只得在门外焦急地踱步。顾擎自知时间不多,贪婪地看了叶茗欢几眼,旋踵要走,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
沉沉叹了一口气,顾擎猛地转身,一手撑住拔步床,附下身去,在叶茗欢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翼的吻。
在黑甜觉中的少年正梦见院中的满树海棠,只觉是有落花飘在脸上、唇上,略有些痒,笑着扭了扭脸,不久又睡过去了。顾擎瞧见他这副憨态,令人莞尔,一时喜欢得心都绞作一团,更不舍得离他一步。
门外却催得紧了,他踟蹰半晌,只得将吞虹枪上挂着的一条穗子卸下,轻手轻脚地置于叶茗欢枕边。
“将军……将军……?”
此时天已大亮,他们再不得耽搁,顾擎狠狠心,不敢再多看叶茗欢一眼。脚跟一碾,急匆匆地去了。
作者有话说:
☆、(38)
顾擎带着三两贴身侍卫,一行人整整两日水米未进,策马直奔边关。直到抵达边关城镇时才得以歇一口气,稍作整顿后换了马车,又顶着漠北的风沙,往前线大营而去。
顾擎吃过干粮,便歪在车厢内和衣假寐,这会儿才醒,疲惫地按按太阳穴,眯着眼睛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一轮残阳如血。一旁的侍卫道:“将军,约莫明日凌晨,我们便能抵达主营。”
“嗯。”顾擎颔首,想起什么,又问,“长安那头如何,家中可一切安好?”
在叶府留的影卫早来过许多飞鸽传书,侍卫只答道一切都好,顾擎才堪堪放下心。
须臾,见对面侍卫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怎么?”
“属下……属下只是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
“说说。”
侍卫思前想后,还是将内心疑问道出:“请恕属下多嘴……属下实在想不明白将军的计划。明明您早知道小少爷看穿了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