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声:……
白衣公子见戏弄的差不多,抿嘴狡黠一笑,转身就走。
赵雁声没有半点被耍的自觉,只有一个念头在脑袋里盘桓:他的酒窝好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v=
☆、第二章
白衣公子——即是关山月,甩掉赵雁声这个大包袱后,心情愉悦地穿过人群,沿着河边慢悠悠地晃荡。他自是认得赵雁声的,但经历过肉身再造,许多一起经历的事情也好像云中月、水中花,变得虚实难辨了。
现下他熟悉人间规则,惯于吃喝玩乐,那自寻烦恼的情爱之事,早已无意继续。他的新容貌与从前无半点相像之处,若自己不承认,赵雁声也没有什么把柄可说他就是数年前离奇故去的栖霞山庄小公子。
赵雁声自七夕夜与那公子惊鸿一遇,心头便总时不时想起这个人,然那人好似一尾鱼,早已滑溜溜不知游到人海中哪处。赵雁声只觉胸中怅然,此生未曾尝有。
因为在这城中有牵挂的人,赵雁声便多逗留了几日,并频频在城中转悠,以期能遇上。当然是一无所获。在他决定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前一日,他路过城中极有人气的庙,碰上了时下极有名的佛门大师在寺中给城中贵人讲经,且会在前来礼佛的人中挑选三个释疑解惑。
故庙里乌压压都是想一睹高僧风采的百姓,有的甚至挤到了庙外,一些头脑灵光的小吃摊贩趁此机会做起了生意。
正热闹间,忽听有人喊了一嗓子“高僧出来了!”人潮涌动,引得赵雁声的注意力也往经堂中去,但见一眉目和善、白须飘飘的和尚手持佛珠站立于佛堂之上。对着人群双手合十,微鞠一躬,四周便静下来。那高僧开口道:贫僧无梦,此番有幸前来南环,曾有言解三位施主之惑,今必践。
赵雁声本无意凑这热闹,不知怎的此时却心中一动,轻点足尖便跃至堂上,向无梦施一礼,道:“在下确有一惑,请大师指点。”
无梦面目无一丝波澜,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施主请讲。”
“我幼时家中忽有异事,曾有一幼童独身持远游家兄贴身玉佩前来,家父感念于此,决意收留并命我与其亦以兄弟相称。吾弟自小机敏聪慧不似常人,初来时未尝识得一字,令先生教习,不出一年便可与我谈古论今,同进学堂。长到十几岁上,未及弱冠,一日酒后不知因何故大恸,忽言其非人哉,我一时不察,未能觉其异,翌日吾弟竟已仙去。过半日,尸身亦成粉末。我日后想起,恍觉他在我家之期正好满十年。大师可知舍弟因何而来,又何故离去?”
无梦大师微笑,道,“这位施主,你是有缘人。”
赵雁声追问:“此话怎讲?”
无梦顾左右而言他:“听闻五日后有人在丽县行义举,或于解你心结有益。”
赵雁声还要再问,无梦却不肯说了。
五日后,丽县。
赵雁声辗转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城。它在南环城还要以南,几乎近滇省那十万大山。听父亲讲,润之自述就是在十万大山里遇过兄长……可是兄长怎么会不远万里到这绵绵无际的丛山?滇南,润之,久未谋面的哥哥,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小城里,赵雁声不多时就打听到所谓义举就是城郊的庙里有好心人施粥。那庙宇很符合这穷乡僻壤的氛围,也是破破烂烂的。远远便能看见有一小队人在排队等着。
赵雁声渐渐走近了,心里竟也慢慢打起鼓来,是多年不曾有的紧张之感。快到庙门口时,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这位大叔,慢些,又没人和您抢,何须这么着急呢?”
是七夕夜的那人——赵雁声几乎有些急躁地转过庙门,那坐在庙里支着下巴拿个舀勺施粥的果然是半月前让他一见如故的白衣公子。他好大的动静必然的引起了关山月的注意,此时关山月抬起眼皮往这边瞧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下一刻他却舀起一勺粥,向赵雁声示意:“公子也要喝粥?来晚了,可得到后边等等。”
赵雁声简直哭笑不得,但又觉得魔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想见他?他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人。
好容易等关山月慢吞吞地施完粥,赵雁声也从队末站到了跟前。即便从关山月坐着的角度看上去,他的神情也是有些低眉顺目的。
赵雁声不开口,关山月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直到关山月拖着桶就要走,赵雁声又扯住他的袖子:“还未请教公子尊名?”
关山月忍不住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大侠,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拉拉扯扯的。还有,你怎么在这儿?”
赵雁声老实交代:“一位法号无梦的大师指引我到此处。”
“噢,原来是这样,其实小弟我是无梦大师的俗家弟子,法号无关。”
赵雁声发现他有点油嘴滑舌,“公子莫戏弄我了,在下是诚心相交你这个朋友的。”
“大侠,你也太好玩了。凭什么你想结交我,我就得结交你呢?你这样一个陌生人,一次两次莫名其妙地跑到我跟前,谁知道你什么意图?我不过是闲散人,无权无势也无财,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赵雁声被他一串话说的没声,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要怎么解释?他只是……看到这个人第一眼,就觉得待在他身边是最正确的事,其他都可以不管。而只要到了他身边,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