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我家老将军知道了,便想请顾公子去吃顿饭,感谢顾公子仗义出手。”
余晖正要推拒,恰好顾玿和魏清潭出来,便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门外的人便又复述了一遍,顾玿也打算拒绝,还没说出口,就听一旁的魏清潭道:“那便多谢老将军款待了。”
见人答应,对方也是松了口气:“应该的应该的。”
直到人走,顾玿才疑乎地看向他:“你居然会答应?”
“若是旁人自然是要推了,但这回,我想去看看。”魏清潭冲他勾唇,“去不去?”
“去!”
顾大公子在美人计前骤然找不着北,一切原则全部都丢到后头,一切以魏清潭为先,看得余晖直叹气。
到了晚上,魏清潭扮作顾玿的书童,跟着他一道去了将军府。
虽然这个书童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个书童,但好歹是顾玿带来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多了一副碗筷,一个位子罢了。
两人来的早,还没有到吃饭的点,便有人来请他们去老将军的书房,这位老将军想亲自表达一下感谢。
顾玿来之前自然回去好好打听这个老将军是什么人。这老将军名为魏麟,乃是开过功臣之一,战乱时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路晋升到将军。如今告老,留在京城颐养天年,也算是个大人物。
顾玿原以为会见到一个威严的老将军,没想到倒是个和和气气的老爷爷。
魏清潭这个书童丝毫没有作为一个书童该有的自觉,在魏老将军说“坐”之后,便和顾玿一起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顾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倒是魏老将军一点也不介意,亲自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其实光是远远看一眼就知晓这人不是什么书童了。
“此番,真是要多谢顾公子仗义相助,否则我那孙子怕是就此没命了。”
顾玿客客气气地忙道不敢当:“魏小公子性情耿直爽朗,当日能站出来为那些人打抱不平,顾某便非常敬佩了。加上顾小公子行事更是光明磊落,自然未料到对方会出阴招。我想,若是魏小公子能七窍玲珑些,他日必能有一番作为。”
魏老将军爽朗地笑了起来,显然这些夸奖对魏小公子于他很受用:“顾公子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功也这么好,也是人才。”
两人胡吹互捧,在那夸来夸去,每一句都夸在了点子上,双方竟有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来。在这个过程中魏清潭只顾喝茶,在那里垂着眼眸喝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最后魏老将军实在是找不出可以再夸的了,便只好转移了话题:“顾公子旁边的这位公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魏清潭喝茶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道:“哦?”
只一个字,语气恰到好处,听起来像是随口一应,但又透着三分感兴趣的味道。正当魏老将军犹豫要不要讲下去时,顾玿哪能不清楚魏清潭的心思,便及时添了把火:“老将军的兄弟也是这般闷葫芦?”
“现在不知道了,不过小时候的确是这样。默默做自己该做的事,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漠不关心。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就算快饿晕了也不吵不闹的。”
顾玿立刻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来:“老将军的兄弟可是去世了?”
“不知道,但愿他现在还活着,平平安安。”魏老将军叹气,“事实上那时候战乱,百姓都吃不饱,我这弟弟便和我们走散了。虽然不是我丢的,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内心一直在自责。人老了,便难免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我便时常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仔细找找他。他的腿脚不灵便,没法子走路,怕是早已经凶多吉少了。”
魏清潭放下茶杯:“说不定他现在还活着。”
“自然,如此再好不过。”魏老将军点头,不免多看了魏清潭两眼,这一看便满是惆怅,“若是二郎腿脚灵便,他长成小伙子时,大概也就是公子你这个样子了。”
魏清潭不置可否。
“还没问这位公子的姓名?”
“魏清潭。”
“姓魏,果真有缘分。我那弟弟便也是姓魏,姓名当时还未取,我们便唤他二郎。”对上眼前这个年轻人,魏老将军便不自觉地歇下防备,想与他多亲近些,若是能认个干孙子也是愿意的。
就听他接着道:“实不相瞒,我这些年一想起二郎,便日日自责难眠,今日总算是能一吐为快。二郎之所以无法行走,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魏清潭这才抬起眼睛,却是平静如水:“与老将军有关?”
“那时我生了场大病,我爹被强征去当兵没多久,我娘又刚生下二郎身子虚,却不得不爬起来操劳一切。当时我爹不在,家里便要靠我来撑着,我又生了病,没有钱医治。当时我娘走投无路,只盼着我能早点好起来,便听信了其他人所谓的‘偏方’。”魏老将军面色一沉,本有些犹豫,但索性叹了口气道,“那‘偏方’,便是用至亲兄弟的血和一种草根一起煎上两个时辰后服下,当时我娘便是从二郎腿上取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因为喝了兄弟的血才好的,我宁愿相信不是。原以为二郎还是个出生不久的孩童,这样必死无疑,但是最终竟活了下来,不过这腿,便也再也走不了路。”
第32章 番外二
妇人面黄肌瘦,仿佛风一吹就会把她吹跑。
她端了一碗发黑的水放在一边,扶起破床上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