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就有些恍惚。好像昨天晚上那个被天下遗弃的王在天亮的时候就穿戴好了一身盔甲,变的坚不可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耀国开国初,满朝的官员大多文武不分家。也是安逸的时间太多,现在的朝堂里,文人占了大半,吵起架来那是满屋子酸腐气。
等肖潜打发了群臣,回到寝宫准备休息一下时,却听到一个令他愤怒的消息——太后差人来过勤政殿!
果然,还没等肖潜换下这身龙袍,太后那边派人请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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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太后下首的位置,低头看手中的茶碗。
寿安宫里一派肃穆,太后身边的嬷嬷把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四个人,母子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就连平时活泼的鹧鸪都不怎么开口叫唤了。
皇太后的手里拿着皇帝昨晚放在枕头边的那个珐琅瓷盒子,眼睛却瞅着自己的儿子。
都说儿子肖母,可自己的这个儿子却是一点都不像自己,性子更是倔得像头牛,连那张俊脸都像足了他父皇那个负心人。如今,自己一个没注意,这小子连女人的脂粉都拿来玩了。
“看了这么会,看出个什么来了?”太后的声音里带着威严,虽说如今站在了至高的位子上,但永生都被囚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平日里最大的事,恐怕就是训儿子了。
此时太后一张粉面含~着威仪,即使现在眼角带了些皱纹,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位绝色丽人。
肖潜一下早朝就回了寝宫,连往常去的议事厅都没去。
没想到昨晚还是走漏了风声,让他一大早就要挨训!
后宫是孤寂的,太后受够了和众多女人争宠的罪,专宠,独宠在皇太后这里都是行不通的。
今早听到昨夜勤政宫的消息,太后便差人搜了一遍皇帝的寝宫。东宫那里她倒是没一点权力,只好从皇帝寝宫下手,果然在龙塌上找到了一个脂粉盒子,想来这是专门给藏起来的那个女人的东西!
肖潜道:“釉层莹厚,有如堆脂,视如碧玉,扣声如馨,太后的这件青鱼茶碗乃汝瓷中的极品。”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敲了一敲茶碗,道:“果然清脆动人!”
抬头一看,见太后的脸黑的连脂粉都遮不住了,他只得呐呐的把茶碗放在一边。
幸好太后的寿康宫里只有四个人,母子俩人剑拔弩张,太后身后的嬷嬷和秦安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的装透明人。
半响,太后把手里的珐琅瓷盒子往桌上一扔,开口道:“皇帝今年也27了,上一次选秀女还是两年前,后宫现今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儿。如今后位空悬,过些时日我让人选个好日子,往宫里添些人罢,你也该添个一儿半女了。”
这是商量的架势,却用的是命令的语气。皇帝从早上到现在憋了一肚子的气,刚好没处撒,一气之下把桌上的青鱼茶碗给拂下了桌。
“放肆!”太后惊怒交加,没料到儿子竟然敢对自己使性子。也怪自己当年疏忽了儿子的教养,等熬到现在这个位置,却发现儿子已经和自己彻底疏离了。
太后不动声色的按下心里的怒气,软了语气:“潜儿......”
嬷嬷赶紧上前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又给皇帝重新沏了杯茶水。
看着儿子脸色稍霁,太后心里舒了口气,又作掏心掏肺状:“哀家知道你是怪母后当年没怎么管你,可当时后宫里那么多女人,多少人算计着那个位子,要不是母后当年为了你,把......”
肖潜听这些早就耳朵听出茧子了,当时也没在意太后未说出口的话,摔了杯子,气也出了一半了。但终究自己的宝贝还被人捏在手里,便顺杆爬做个乖顺的样子,垂着头听太后训诲。
太后一急之下差点说出自己的秘密,但看着肖潜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一时心里半是庆幸,一半却是是气恼。
随即转了语气,冷冷道:“我看也不用选日子了,就下个月初八,哀家记得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先选一批秀女进来吧。要是皇帝不愿来,哀家亲自替潜儿选罢。”
肖潜对选秀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既然有人代劳,正好合了他的意,当下便应了。反正那些女人迟早要进来,让她们好好陪陪这个老太婆,省的一天到晚净给自己找事!
只是俩人说完这事,太后本以为皇帝会急着走,没想到皇帝却连屁~股都没挪一挪,拿起茶碗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等肖潜拿着自己的宝贝珐琅瓷盒子回到自己的寝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更衣。
“竟然让朕喝了五杯茶水!”肖潜更衣完,还没走到勤政殿里,就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龙袍,又一脚甩脱了靴子,差点把跟进来收拾的一个小太监给砸着了。
秦安把绣着金线的黑色龙袍折好,又着人伺候着皇帝穿上一身轻薄的夏衣。
让自己的徒弟把皇上的龙袍拿下去,挥退了其余人,拿着把扇子给坐在龙案后的皇帝打扇。
待皇帝的气性过去了,才道:“皇上这不是把盒子拿回来了,这倒也不亏。”
肖潜摩挲着珐琅瓷盒子光洁的表面,闻声回过头看自己的老仆人,叹道,“秦安,朕如果是个昏君,那一准是你撺掇的!”
秦安知道皇帝不气了,也跟着笑,“皇上可是个明君,奴婢可没那个本事!”
肖潜听着这话,脸上却没了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低声叹息道:“他也说过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