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灵力的输入让飞蓬很快就状态稳定醒转过来,被重楼抱在怀里的少年开始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发现自己多了衣服,而对方眼底担忧和欣喜并存时,又放松下来,他面容惘然的问道:“魔尊,我到底是谁?”
“飞蓬,你还记得多少?”重楼脸色郑重的问道。
“什么都不记得,我名为封麒,是以普通修者的身份成长起来的,和其他人比起来……”他回忆当年道:“除了天赋特别高,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结果……一道必杀的攻击扫过来,好像有一团青光……似乎是剑气爆开,然后我的容貌……便变了样子……”理智上想要有所保留的飞蓬于重楼真挚担忧的眼神下不自觉把实情说了个清清楚楚,蓝眸不由流露些许的懊恼。
这份本能的信任被魔尊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笑:“别郁闷,你我之间,除却有时候不能谈的公事,可从没隐瞒过什么,哪怕你已什么都不记得,那也是习惯成自然了……”重楼的表情温柔之极:“放松,相信吾,现在得帮汝检查一下神体神魂的状态,按理说以你之实力,凝魂聚魄怎么都不该出意外才是。”
火热的手搭上神印,重楼却皱眉发现,飞蓬整个身体都处于紧绷的戒备僵硬状态,眼底更是一片抗拒,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飞蓬?诶,你别咬唇啊,再咬要出血了……”魔尊有些心疼的想阻止,但失忆的神将不自觉的向身后挪了挪,这使得重楼不敢再说,他快速的换了话题:“停停停,你不想检查……”见飞蓬瞳孔微微收缩,重楼的一滞,问题似乎出在了‘检查’两个字上?心中如此想着,他帮对方转移注意力道:“那我们说说别的,汝仔细想想,往日修炼时有无什么发现?”
在飞蓬沉思之时,重楼站起身来:“别着急,慢慢想,我去给你倒杯茶……”下床时瞥见神将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魔尊只得暗自苦笑,心底将偶尔魔识扫过时看见几个魔将怎么检查奴隶的场面回放,重楼转身出门,其面容刹那间变成森寒的杀意。倒茶的同时,他探出魔识,眨眼将几个非嫡系魔将现下的情况看在眼底,再弹指调动空间之力,无声无息的把唯一一个孤身的浮屠重重禁锢并拉了过来。
不多时,重楼气得浑身发抖将读取记忆的手放下,昏迷的浮屠被以灵术飘起在身后,路上重重撞了好几次被疼醒的他先是茫然,之后抬首就见重楼端着茶壶的背影并与之一道进了卧室。陷入思索的飞蓬垂眸一脸迷蒙之色,没注意重楼身后发现自己存在而表情惊骇恐慌的魔将:“重楼,除本名,还有潜意识不能对不信任者说出姓名的感觉,以及……对你信任和熟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浮屠的面色瞬息变成了苍白,这个先天神族是尊上的旧识?!已明白自己倒霉的原因,魔将第一反应是自尽,然魔尊骤然向后一挥手:“在本座面前想散魂,汝也太高看自己了!”
飞蓬听重楼此言自然抬起头来,便看见了一脸绝望的魔将浮屠,还有秒变脸的魔尊,他笑容灿烂、毫无刚刚的冷厉,将茶壶里的冒出袅袅清香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神将:“比起茶,吾其实更喜欢酒,这还是你当年送我的呢!”
浮屠的眼睛有瞬间的瞪大,曾经的猜测在心头滑过,而飞蓬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接过了茶盏,其动作优雅的细细品尝,蓝眸微微一亮,末了,神将放下空杯,笃定道:“寒髓泉眼附近,极寒生暖之处,茗焱草茶!”顿了一下,他表情可惜的摇首:“奈何不是最好的那种。”
“哈哈哈,你嘴还是那么刁钻!”魔尊笑出了声:“最好的那一株草茶早被汝喝光了!既然你不喜欢我直接查探你功力的情况,那么,就间接行事好了,吾再说几个名字,汝直接说出内心感受,如何?”
心中因为自己于魔尊无条件的信任亲近,而对己身感情有所悟,飞蓬弯了弯眉眼,嘴角勾起一个后来三族时期重楼几度被戏耍而熟悉的正直弧度,似笑非笑道:“好啊,可在此之前,魔尊便没有想说的吗?”
“……这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重楼诉说了真相:“你轮回后剩余部曲退隐组成了现在的烽火军团,此次大战,天帝之女九天、女魃、应龙被俘,蓐收和几个魔神神体自爆、神魂陷于吾手,长老团见势不好直接投降,吾不太好下杀手,再加上神魔两族想彻底一统还要很久,**脆就来了个瞒天过海,那些送来的飞升者和我在寝宫只是幌子,实际上他们全被我丢到……天魔女葵羽那边堕魔去了。”
叩敲茶盏,收敛听见几个名字的熟悉和担忧,飞蓬皱了皱眉:“那标准是怎么回事?关于……魔尊最喜欢的类型?”
重楼面容一黑,他语气满含酸涩道:“本座只是给魔将转发天魔女的奖赏,蓝发、温和、骄傲……葵羽对神将当真是一片情深,当年她舍弃天帝义女尊位带领汝半数部曲堕魔,现在天魔族招收新血还按着你的标准来,招蜂引蝶,哼!”
“……咳咳……”莫名觉得心虚和愧疚的飞蓬**咳一声侧开头,本能辩驳了一句,完全没发现自己所说之语中存在他不记得的曾经:“胡说,我才没招……呢!明明吾和葵羽几乎没怎么见面,最多便是她出生前后。”
魔将浮屠的脸色已经不止是白了,对话前前后后蕴含的意味太深,神将飞蓬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