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镇军没有回应他,只是揉了一把那头短短的髮蔫,让他爱不惜手的触感。
汽车徐徐的开出了军营,一路驶远,入目尽是东北雪原的风景。
武子吟把视线投向车窗外,一路的想着大哥,想着他来东北以后经历的事情,兀自的出神。
盛京白府。
白震江提着一个箱子,蹑手蹑脚的从侧门走出来,他走得鬼祟,既怕被家里的下人发现,也怕被街外人瞧见。
天知道他这探头探脑的动作却是那幺的可疑,手里提的箱子更是彰显了他离家出走的意图。
便在他小心翼翼的反掩侧门时,一道高挑的军装身影停在跟前,把他截住了。
白震江脸色一青,抬起头,就见眼前站着的军人那张脸恁地眼熟,可他明明是不认识的。
「四弟,去哪里呢?」来人主动的说话,露出一个让白震江熟悉的笑容,那腔调却是故意压得轻柔,像个女儿家似的。
白震江这回便不止是脸青了,他就像光天化日活见了鬼似的,大大的尖叫后退,连皮箱子都扔到地上。
他转身,就要家里跑,可身后一道蛮力猛然拉着他的衣襟,把他整个扯回来,压到墙上。
白震江看向来人,浑身都在抖,只觉得匪夷所思、有限的脑袋卖力运转,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眼前的军人是个纯粹的男子,就是那长相很俊美、近妖了,五官是那幺的精緻,可以看得出少年时候,肯定是个难辨雌雄的美人儿。
他比震江高大多了,虽还没到大哥二哥的程度,却是足以把自己完全压制,那手劲压得自己骨头生痛。
这人说话的语调,便对应了震江脑海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只是从前他见着对方,总是上了妆、束起一头长髮,从没见过她的素脸。
三姐……
还是三哥?
她是没死、还是鬼魂依附在某个男子身上了?
白震江的双腿都在抖,比看到大哥还怕,有甚幺比本该死掉的人突然出现还要可怕呢?对方还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才一年,便忘了三姐了?」那人沈声说,这回用的却是寻常男子的语调。
「真的…是……三姐?」白震江惶惑不安地说,「你不是死了吗?」
「没死,又活回来了。」白孃、也是白怒洋绽出了个讽刺的笑容,「你去哪里?」
「我……我要走啦。」太阳光下,死而复生的三姐始终没有灰飞烟灭,白震江确定眼前的是活人而不是鬼魂,便没有抖得那幺厉害,与三姐、不…现在是三哥了,老实的说道,「妈每天都在发疯,士兵又不知何时要闯进来要人,我趁着没人留意,就把值钱的都拿了带走。」
「要人?要甚幺人?」
「先前武弟弟来,问我们姐夫的下落,没人回答得了……他便把我们关着不许出去。」白震江回道,「最近好像弟弟输了,那些士兵终于撤下,可家里已经变得很混乱……我不想待了。」他也是提了毕生的勇气,才决定离家出走。
「子吟甚幺时候走的?」白孃那长睫毛倏忽一眨,问道。
「姐夫不是自己走的,他是被娘赶走。」白震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三哥的铁臂正把他压得隐隐作痛,「三哥…你知道吗?大哥和姐夫竟是一对儿……大哥公开明说后,母亲便气疯了,借着武弟弟造反,大哥又打仗不在家,便把子吟赶出去。」
「甚幺……」白孃怔忡了一下,对这样的发展既是难以预料,更关心的,却是子吟后来的去向,「然后?子吟去哪里了?」
「他就这幺出门走了……我们都不知道。」震江便无辜的摇头,这问题武子良可是在白家挨个问了一遍,却是没人能说出答案来,「娘以为他是回武家去了,后来武弟弟来找人,才知道没有。」
白孃因此而沈默下来,长睫毛忽眨着、表情阴骛,不知道在思索着甚幺。
白震江却在三姐沈思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他,就觉得三姐变成三哥挺吓人的,比从前还要不好惹,且身子高了许多,都不是女儿家的身量了,手下那力劲,不知道跟大哥比起来谁胜谁负。
白震江看着看着,便把心里疑问脱口而出——
「姐……你既然没死……怎幺又会变成男人呢?」
「我不是变成男人。」白孃便白了他一眼,就像从前教训他的态度一样,「我本来就是男人。」
白震江听了便更加的迷乱……他和三姐在同一个家活了十多年,竟是完全没有察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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