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将军在外威风凛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唯独在他这里,是一团柔软的可以随意搓揉的棉花,仿佛一掐便能挤出水来。
如此想来,心中躁动便愈发难耐,趁着那人走神的空档,他变本加厉的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扶手上,半抱半困地将人拢在怀里,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将军在想什么?”
那人先是本能后仰,直至贴上坚硬的椅背,难得有些失措的模样取悦了祁帝,他按捺着嘴角得逞的笑意,又往前凑上些许。
小将军看似更加慌乱了,连声音都有些发抖,祁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羽,却听那人提起早朝时参他的那本折奏,不由得微微皱眉,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对方柔软的唇上,打断了对方的话。
“朕登基时承诺过,会信任一直将军。”
那人先是一愣,神色顿时放松下来,细长的眉峰微弯,眼神温柔。
可不等他再继续欣赏一会儿,便听对方开口道:“陛下也到了结亲的年龄,不知可否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这话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怔了一瞬,不动声色的将那股突如其来的暴虐按捺下来,“将军就这么想看朕成亲?”
将军真情实意劝解了几句,落在他耳中却是越听越不耐烦,干脆利落的将其打断,反问道:“……将军已经二十有五,怎么不想想成亲一事?嗯?”
这话刚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生怕对方顺着说点什么,却不想那人只是苦笑一下,“……是臣多管闲事了。”
刚提起来的那颗心被安安稳稳的放回原处,他轻哼一声,装出还未解气的模样,惹得那人低声安慰几句,才终于道出真意。
想要留下他、困住他、将他纳为己有……
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句舍不得而已,他没有说,却相信对方会懂。
“朕现在这样就很好。”
因为有你在,还会一直这么好。
yù_wàng这种东西,一旦动了念,便如剧毒一般渗透骨髓,再拔不出。
他想要他。
不单单是浅尝即止的触碰,而是更加深入的拥抱、亲吻或是——
刚从战场退下来的头几年里,将军时长夜不能寐,他得知后便特令御医们研制出一种助于睡眠的熏香,每月定时送去,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而这回赐下的熏香中,则掺杂了一些其余的东西,容易让人气血浮躁,甚至……
自打将军身边的内侍向他来报说开始使用之后,那人便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至于原因,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以对方那种略带些古板的性子,定然不会容忍自己居然对君上有情,所以才会唯恐不及的避开吧?
没关系,他可以等他想通……祁帝难得忍了几天没有主动去找,却不想等来的竟是那人的婚讯。
收到消息的一瞬间,他气得两眼发黑,在御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等最开始的那股冲劲儿过去了,才越过一地碎片残骸,气势汹汹杀去那人府上。
将军那会儿正在书房,他踹开门时,手里还握着沾了墨的毛笔,随着他的动作手腕一抖,很快将其放到一边。
“陛下……”
看着那人略带闪避的语气,他只觉得那股刚灭下去些许的火又窜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原来你近几日躲着朕,就是为了这个!”
挥退下人后,将军本是迎了上来,却在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动作一顿,微微僵在原地,被忍无可忍的他一把拽过,死死搂在怀里。
祁帝将脸埋在那人肩头,对方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他特地投放的东西,如今却莫名成了阻碍。
他心烦气躁,语气也低落了不少,颤着声撒娇道:“你不许离开我……”
或许是靠得太近,那人的身体有几分僵硬,闻言半晌,苦笑一声,编了个理由来敷衍他。
祁帝不悦的追问几句,却不想对方还真跟个木头似的,说到最后竟然连“传宗接代”这种借口都搬了出来……他听得眼睛都红了,大有生出“再也不想理对方”的心思,气急败坏的跑出将军府,回宫继续蹂躏房里的珍宝摆设。
这一来一回便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偏偏他自己不这么认为,还总将错误归到旁人身上,可等气头过去,明明想让那人来哄,真到了见面的时候却忍不住绷着脸,甚至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