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生在一旁听着,不动声色的看着诸葛玥展示她的奇妙的酒壶。
第二天临近中午,南陌生懒懒的起身,在三双炯炯如神的目光中坐起身。
“陌生,你太磨蹭了,快起床了,你不是要回家吗?”
洗漱完毕,四人一同上了一辆马车,向南家驶去。
南陌生问道:“酒备好了吗?”
诸葛玥拿出酒壶,晃了晃。“早就准备好了。”
南陌生点点头,头倚在车厢上,不知在想什么。
家里只有两人,偌大的桌子摆满了菜肴,南天晴和林亭之分座两旁,正要用餐,有人进来通报说二小姐回来了。
南天晴喜不自禁,站起来便要往外面跑去迎接南陌生,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南天晴回过头,看着拉住自己的人。
“你已经有了身孕,动作慢点。”
南天晴红了脸,她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成亲不到一个月,家里便要再填一个人了吗?她的心里既忐忑又怀着几分期待。
南陌生几人的身影一出现,南天晴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她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她的阿生了,南天晴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情绪差点没有控制住,便要抱着南陌生哭起来。
南陌生也被南天晴红红的眼睛吓住了,这畜生,到底对她姐做了什么,让她委屈成这个样子。
诸葛玥几人也看到南姐姐红着的眼眶了,均怒目而视着林亭之。
南陌生握紧了拳头,便要向他挥过去,被南天晴紧紧的抱在怀里。“阿生,你要干什么?”
南陌生恨声说:“你哭了。”双目狠狠的看着林亭之的下巴,决定南天晴一松手便朝那里招呼过去。
南天晴自是看出她的意图,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从来都是懂南陌生的。你哭了,都是他害得,我要替你出气。
南天晴叹了一口气。“阿生,不是他。是姐姐有了身孕,情绪控制不住,见到你太高兴,才会这样的。”
南陌生身子僵住,闭上眼,不愿南天晴看到她眼里的痛苦之色,再睁开时,南陌生已经一片平静。
从南天晴怀里挣脱开被握着的手,南陌生缓缓落座,眼前熟悉的菜肴大都是她爱吃的,只是如今却索然无味儿。
胡云云自来熟的坐到林亭之座位旁,诸葛玥和展七挨着胡云云坐下来。
“这是我们带的御酿,南姐姐尝尝看。”胡云云热络地要给南天晴倒一杯,南陌生手盖上南天晴身前的杯子,看了她一眼。
胡云云讪讪的坐回来,她本来想让南天晴喝一点,好降低林亭之的疑心的,现在只好作罢。
林亭之此时却主动把酒杯放到胡云云面前。“天晴有身孕,这杯我便替她喝了吧。”
胡云云牢记着诸葛玥教给她的机关,手指悄悄拨了一下,在林亭之的酒杯里倒满,看着他一饮而尽,胡云云偷偷朝旁边比了一个手势。
南天晴只顾着看南陌生,她瘦了很多,心疼地给她夹了好几次肉看着她吃下才放宽了心。却听见扑通一声,林亭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诸葛玥忙上前两指搭在他的脉上,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里直呼:“不可能。”
南天晴大惊失色,在胡云云的搀扶下才走到诸葛玥的旁边,颤声问:“他,他怎么了?”
“这,好像是中毒了。”诸葛玥迟疑道。
“什么毒?”南天晴问。
“是我诸葛家的追魂散,需在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才能得救,不然必丧命。”
南天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他怎么会中毒?”
诸葛玥的视线不经意的飘向她们带来的酒壶,胡云云和展七也看向那里,南天晴随着她们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像是知道了什么。“酒里有毒?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他?”
诸葛玥看了展七一眼,展七朝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泻药怎么变成□□了。
南陌生出声解释了一切。“毒是我下的。”
南天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
南陌生竟然笑了,嘴角轻轻勾起,轻蔑的看了地上躺着的人一眼。“因为,我要他死。”
南天晴失声道:“你就这么恨他?”
南陌生走近南天晴,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她不想看到南天晴为了除她之外的人哭。“我说过,夺姐之仇,至死方休。”
“他是我夫君。”南天晴重复着这一句话,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她的阿生对她忽冷忽热的,为什么明明她和林亭之从未有过交集,却总是那么仇视他。她是不是低估了自己在南陌生心里的地位了,嫉妒竟然让南陌生宁愿背负杀人的罪名也要除去和她亲近的人。
南陌生不去看南天晴脸上的失望,倒了一杯毒酒拿在手里。“命,我可以还给他。晴,我爱你。”
只有临死才有勇气说出来吧,埋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南陌生如释重负的说了出来。请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因为,只有这一次了。
南陌生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她这几日看得不是什么圣贤之书,书的名字叫《刺客》,讲的是历代刺客行刺的方法,大多数刺客选择的都是共同赴死,南陌生没想过逃脱,活着太沉重了,她想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南陌生眼里的绝望刺痛了南天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阿生怎么变得这么陌生,陌生得让她心生寒意。还有阿生说爱她,是什么意思呢?她们是亲姐妹啊,怎么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