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冰释前嫌吗?那也该是她先低头,自己为什么要回去。
可是,南陌生眼里的期待让展七知道了她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被展七胁迫着送到南府,南陌生望向里面。
灯火通明,是有了什么喜事吗?
一步一步靠近,南陌生顺着心意走了进去。
南天晴正在举行家宴,庆祝麟儿平安归来。却在看见南陌生的那一刻,警戒的将南词抱在怀里。
林亭之回来后,便向南天晴诉说了他的遭遇,说起那名女子时,看着南天晴的面容,才恍然记起那不正是自己只见了几面的南天晴的妹妹吗?
她为何会和绑自己的人在一块儿,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暗中指使的?
南天晴了解了始末,心里一片凄苦。
忍下心痛,为历劫归来的两人摆了洗尘宴。南陌生,我们真的要反目成仇吗?
“晴。”你为什么不去找我,我等了你一天。南陌生眼睛只看得见南天晴,想要像以前受了委屈一样扑进她怀里,却再也不能了,因为她的怀抱都给了南词。
“南陌生,今生我不愿再看见你。你不要再强求了。”
南天晴闭着眼,说出狠绝的话,不去看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眼里的伤痛,安抚林亭之,让他抱着词儿先回内室。
“南风,明日你便带上货物启程,带上二小姐,让她跟着历练。”
南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此行是去遥远的看不见归途的银骞,这本是一次冒险之旅,虽然如果成功了会有巨大的利益,可是大小姐怎么会让二小姐跟着他犯险?若是路上遭遇什么不测,他该如何向大小姐交代?
南天晴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南陌生在她身边一天,她便不会心安。不如,将她放逐的远远的,若是南陌生能够想通,她们还是姐妹。
南陌生看着南天晴,听见她说让自己跟着南风走,虽然不知道去哪里,却也知道自己再次被放手了。
“晴,你想让我去,我便去。”
“南陌生,我想让你做回我妹妹。”
南陌生歪了一下头,笑得如同春日里的樱花。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出三个字:我也想。
可是,再也做不回去了。
南陌生背转过身,不想在晴的面前落泪。
回了自己在南府的房间,南陌生看着熟悉的一桌一椅,手指缓缓抚摸过去,蹲在床脚,看那里刻的字。
那是两人小时候,玩闹时刻下的。
字体歪歪扭扭,是初学写字正喜欢到处乱画的年纪刻下的。
南陌生和南天晴两个名字大喇喇的并排刻在一起。
恍然不知身在何处,谁能想到那时的小女孩儿,如今一个已为人母,一个将要怆然离去。
呆呆的不知道蹲了多久,直起身的时候,头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摇晃的身子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南陌生怔怔的看着那双手的主人。
晴儿。
“阿生,放开我吧。”
南天晴抓着陌生的手,对她说放开我吧。
我已经令你如此痛苦了吗?南陌生的眼里一片涩然。
放开?抓住?
如果没有当初的动心,放手的动作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加自然,不会有这么多的牵拉,心脏也不会像被一只手狠狠扯开似的,再也回不到原位。
该怎样放手呢?
不去关心你的一举一动,不去听你在耳边的温声细语。
不再待在有你的地方,我是不是便有勇气忘记你。
忘记……忘记……
想要忘记的总是那么清晰,就像个恶魔似的,不肯远离。
晴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你了,你会不会怅然若失,还是欣慰你的妹妹又回来了?
银骞是个什么地方呢?
是不是和每个城市都一样,有无数人无数烦恼?
南陌生坐在马车上,心思飘到那个她从未踏足的地方。
二人一马,还有一车货物,以及一颗想要逃离的心。
行驶在古道上,南风不敢和二小姐说话,她是那么冰冷那么不苟言笑。
离开时天刚刚擦亮,南天晴站在马车旁,从手指上摘下那枚玉扳指,这是南家祖传的信物,可以在南家任意一家商铺调用十万两白银。
南天晴将玉扳指套在陌生的手指上,看到她低垂的头,视线始终放在她肩膀处,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
“姐姐等着你回来。”
是姐姐,不是晴儿。
南陌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她熟悉的妹妹,终究不是她南陌生。
还有回来的必要吗?这次放逐,生死未明,前途未卜,纵使回来她还是南陌生吗?
南陌生没有问他们要怎么走,只知道一个目的地,银骞。
也许,她会喜欢上银骞,在那里住上一段日子,便再也不想回来了。
走吧,走吧,不要留恋过去。
如果终其一生,她都忘不了,那便永远漂泊。
展七站在城墙上,目送南陌生的马车哒哒远去。
她这次没有跟上去,家里几位姐姐已经对她屡次离家表示了不满,昨晚她说南陌生要去银骞后,便一直被姐姐监视着,生怕她跟去。
看着身旁打着哈欠的五姐,展七苦笑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展五拉着她的袖口,虽然困得不行仍不肯松开分毫。
“回到家我才能松开。”
这是大姐的命令,展五也不得不遵守。缩着脖子,刚才有股冷风吹过来,她好想念温暖的被窝。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