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依旧不明白主动权在谁手里,六道骸一瞬间用右手将纲吉的两只手死死抓住,然后在他还在拼命挣扎的时候,继续靠在他的耳边说道:“kufufufu……彭格列你还没明白到底谁才是决定的人吗?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话,我们的协议还是解除好了。”
看着对方动不动用这点威胁自己,纲吉只要别过脸思考了很久。想了想如果不能顺利毕业将遭受怎样的折磨,反正叫一叫也不会死。他破罐子破摔般地纠结开口:“说就……说吧……”后发现对方还保持着对着自己耳朵说话的行为,不由用略带生气的口吻说道:“我有个请求!不许在我耳边说话!再说一次就协议取消!”虽然完全是气话,他还是装作强势地开口了。不能事事都被六道骸牵鼻子走!至少他也得挽回什么战线……抱着如此念头他孤注一掷着。
“好啊。”见到继续逼迫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的六道骸,将纲吉的手松开将身体转回去道:“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不过你还是先开口叫我声听听看比较好呢。”看着对方因为难堪而涨红的脸,眼睛里时隐时现的水汽,让原本因为讨厌彭格列而满肚子不满的六道骸,稍微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感。大概他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人吧,羞耻着打败自己的人,看着他挣扎的模样,内心的愤怒就会被缓解。
“我叫就是了!”纲吉一鼓作气想要和说其他语言般正常地开口,但却发现“主人”这个词语天生便被赋予了极大的羞耻意义,甚至连“ご”这个音都发不出口,便卡在喉咙里挤出了一个类似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叫另一个男人主人这种事情实在太微妙了,不对!是太有问题了!
“你不肯叫吗?”六道骸笑眯眯地用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床单,似乎一点都心急地等着纲吉的反应,看着对方完全因为自己要求说出口的词语而陷入恐怕是人生中最大的窘境后,他原本持续低迷的心情也瞬间积极起来。看着纲吉不断变扭地扭动着身体,他只觉得自己是一位引诱纯净天使堕落地狱的恶魔,如何让对方的雪白翅膀染上自己黑色的过程实在太美妙了。内心的负面而扭曲的情感就这样子稍微缓和了起来,但六道骸并不会因此而得到满足的,因为和泽田纲吉达成的协议就是他最大的陷阱。
他还没有完全想好如何在这段无聊的日子里打发着时间,并且慢慢复仇自己身上所遭遇到的一切。虽然说将内心的愤怒和憎恨全部报复在这位年仅十六岁的无知少年实在有些过分,但早就内心病态化的六道骸却毫无良知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谁让你是彭格列呢?他在内心冷笑着:既然是彭格列的话,那就乖乖接受我的折磨吧?
“你再不说的话,我就走人了呢。”他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快过饭点,用略带不耐烦的口气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别提以后的事情了。”
“ごしゅじんあるじご!”纲吉见六道骸准备起身要走,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英勇就义地说了出来!
“你们俩在搞什么鬼?”就在这个时候,医生突然走在这张床面前,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开口评价道:“这里可不是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地方,伤口包扎好了吗?”他发现纲吉身上的伤势压根没有处理多少,不由用略带抱怨的口吻说道:“既然是恋人,那就好好帮他处理伤口啊,别光谈恋爱好吗?”
对于意大利的开放民风,纲吉只能讪讪地低下头等着被医生处理身上的伤势。医生一边包扎着一边碎碎念着:“到底是不是恋人啊,怎么只让一方受那么严重的伤啊,你到底怎么保护他的!”说完还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六道骸:“之前总是让这位同学自己一个人来处理身上的伤势,该不是他身上的伤势是你造成的吗?”
看着完全颠倒过来的局势,纲吉却忍不住低头窃笑起来:六道骸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但一笑就碰到伤口,只能说真是笑得生疼了。
等伤口彻底包扎好,医生交给六道骸将纲吉送回宿舍的任务,顺带还得负责他的晚饭。听到医生的再三嘱托,纲吉一路上几乎是强忍着笑意走回去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从来都是占主导权的六道骸会有如今一天?或许是大概是前几个月他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情,上天要惩罚他吧?
一想到被医生误会了整件事情,他就忍不住再次露出笑意。就算被认为是恋人,事实上纲吉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因为事实上六道骸和自己就像是地球的南北两极一般,永远都互相触碰不到,恋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嘛!
但六道骸的行为依旧让纲吉感觉很奇怪,或许是因为签订下这个不平等的契约,让他稍微改变了下,甚至他真的服从了医生的命令而将他拉回宿舍。这是纲吉从未想过的事情,但今天发生那么多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有些波澜不惊了。大概就算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让他惊慌吧?
因为六道骸本身的行为,已经近乎于太阳从西边出来,或者说是比这种现象更加严重的不可能吧?
“那我回宿舍了?”纲吉几乎是在内心哼着小曲般的扭开了宿舍的房门,但是六道骸却在他要关上门的那刻,一转身便走了进来。这让纲吉忍不住有些大惊失色,因为他压根从来都没有整理过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