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知道他们是旧识,但未曾料到这两人竟这么早就认识。一边喝酒脑中一边浮现出文若和长文两个稚子小儿端坐在一起的情景,流着鼻涕一本正经地学着大人们摇头晃脑之乎者也,不由笑得呛了口酒。
荀彧没明白郭嘉怎么回事,自顾自地说下去:“长文那天酒后失态,自觉失了颜面……”
“我当然知道,”郭嘉打断,“岂会告诉他那日所行之事,只道醉酒酣睡,仅此而已啊。怎奈他仍不愿!”
真不知道哪里得罪长文了,突然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荀彧笑着说:“奉孝啊,是你的不对!你还提酒相邀,也不想想长文如今最忌讳的是什么。”
郭嘉恍然顿悟,凝视杯中物,舒颜道:“原来是我迫不及待献出美酿的错!”
“长文洁身自好,不日定会登门致歉。只是……”
郭嘉笑着打断:“只是我不能再叫他饮酒,对否?”
两人一同呵呵大笑起来。
结果只喝光一坛,荀彧就不肯再喝了。于是郭嘉想把剩下的酒赠给荀彧,可是荀彧说什么都不肯收,说什么能喝到此酒已属幸事,不敢多贪,留着日后给该喝的人品尝。
郭嘉吹着晚间的风,回到府邸。
连日白天闷热,日照强烈,但只要太阳一落山,便凉风习习,消暑怡人。
门口的下人禀报,掾属陈大人已等候多时。
郭嘉来不及把手中的酒坛递给下人,就匆匆向厅堂迈步。
陈群见郭嘉归来,起身作揖。
“今日推拒奉孝,实在心中有愧,特来赔礼。”陈群发现郭嘉已沾酒气,手上提着一坛酒,面露不快地说,“未曾想奉孝出门会友,鄙人好像有些多此一举了!”
这是什么话,听起来好像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我去邀你的时候,你不肯,我只好去和别人喝酒吧,你又不乐意。
郭嘉刚要发作,忽瞥见厅旁的食案上,摆放着从铸铁壶到釉陶茶盏大大小小的茶具。他这里各种酒壶、酒杯倒是不少,但茶具……早不知在哪个旮旯里积灰了。他一向以酒会友,来他这里做客的也都心知肚明。再看看案上的这些精致的茶具,哪里是普通之物所能媲美的。
莫非是长文来邀我饮茶,下人拿出来的茶具不入眼,于是搬了自家的前来?
郭嘉抬眼,轻笑道:“长文兄,若先前我去邀你喝酒时,你就跟我说改成饮茶,我又怎会去和文若喝酒呢?”
已经告诉陈群,自己是去找荀彧了,他的表情仍然没有半分舒展。
“今日天色已晚,告辞!”
郭嘉岂能容他就此别过,忙放下酒坛,拉住他的手至案前。
“这是作甚?”陈群怏怏然道,“茶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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