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张狂不羁的人在碰的头破血流之后,学会了隐忍避让,察言观色。曾经口直心快的人在被人恶意中伤之后,学会了缄默不语,虚与委蛇。曾经诚实善良的人在被背叛诬陷之后,学会了信口雌黄,造谣生非。
那些人都亲手杀了最初的自己,我和程维,我们也是一样的。我是从上流社会走到滩涂地上的落魄子弟,二十年前的我,何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自己最不齿的样子,唯唯诺诺,犹犹豫豫,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苟延残喘。而程维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他曾经最恨的就是那种草菅人命,快意恩仇的黑道兄弟,可他自己却与初衷背道而驰了。
连自己的本心都无法保护的人,是最可悲的。
然而我们最终都走上了这条道路。
为了在这座弱肉强食的森林里活下去。
手术是在第二天黎明时分才结束的,那时候熙微的初阳从云层后面微微吐露出柔软的辉煌来,就好像每一个不杳人事的少年,对未来抱着那样美好而大胆的幻想。
万枝金箭刺破黑暗,从窗口射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手术室的灯熄灭了,被医生推出来的他安静地合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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