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塘不情不愿的蹭过去。
“都会些什么?”
“啊?”唐塘抬头看他,“哪方面的?”
“各方面。”
靠!这种开放性题目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语数外物生化吧?还是唱歌美术体育?
流云看他一脸纠结的表情,皱眉道:“什么都不会?”
“怎么可能!”唐塘跳起来,“我……我……我……我识字!”
流云默默地看了他三秒钟,最后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以后你每日除了三餐及睡觉,其余时间都要来我这里,明白吗?”
唐塘点头如捣蒜。
流云又嘱咐了几句,见他一直垂头做乖巧状,也就不再三呼六喝、冷言厉语。临了从房间里翻出一套衣服扔给他:“明天把这身衣服换上,免得到处磕磕碰碰,再去外面买两套合身的。”
衣服白如瑞雪,抹在手里又软又滑,一看就是用料很考究的,而且绝对不是新买的,是穿过的旧衣服。唐塘吃惊的抬起头:“师父的衣服?”
“嗯。”
唐塘顿时眯起眼睛笑起来,就像小孩儿被赏了一颗糖似的,露出一口小白牙,十分讨喜,可落在流云眼里却变成了傻气。
“我说过了,不许再这样笑。”
唐塘笑容不改,难得地顶撞了他一句:“师父只说不许在外面笑,现在又不是在外面,也没有外人。”真是的,自己不爱笑,还不准别人笑。
流云沉默的盯着他,面容隐现薄怒。
唐塘识趣的收起笑容,突然一拍脑门惊叫道:“哎呀,不对啊!三师兄的衣服我穿了都嫌大,师父的衣服就更不能穿了!”
“无妨,数年前的。”流云淡淡道,“你穿正好。”
“噢!”唐塘点头,又开心的笑起来,手指在衣服料子上来来回回摩挲了好久,抬头谄媚道,“师父数年前的衣服还有第二件、第三件吗?”
“……?”刀子似的眼神再次出现。
唐塘讨好的笑了笑,摆摆手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流云冷声道:“回去吧。晚饭后再过来学一些基本的内功心法。”
“内功?”唐塘猛地抬头看他,眨眨眼确信自己没做梦,紧接便兴奋起来,戳着自己鼻尖儿笑裂了嘴,“我可以学内功?”
“废话!不然你拜师做什么?”流云瞥了眼他要多傻有多傻的表情,皱起眉转过脸不想再多看,心里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徒弟是不是收错了。
内功啊……唐塘心驰神往,擦着口水回到了他的小竹楼,看到东来就是一阵激动地絮叨,说的无非就是要练功了啊要学武了啊好激动啊云云,颠来倒去就那么些内容。
他毕竟练过些拳脚功夫,手劲不小,可东来才十来岁的小少年,又没什么武功底子,身子骨弱的很,被他一通死掐肩膀都快脱臼了,哭丧着脸说:“四公子,开饭了。”
“行行行……”唐塘拍拍他的肩,意犹未尽,“开饭开饭……”
晚饭是师兄弟四人一起吃的,桌上的菜样样都很精致,唐塘流浪了好几天,从嘴巴到食管到肠胃,全都寡淡得好像嗷嗷待脯的婴儿,口水滴滴答答的来不及擦,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长幼之别了,甩开膀子就是一通胡吃海塞。
吃了一半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抬起脸一边喷饭一边说话:“咦?师父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一直这样的……”云二话没说完突然眼睛一眨,眼角沾上了一粒米,紧接着脸上又粘了两粒……温柔的视线转向唐塘,逐渐幽深,然后又亮了,是被怒火点亮的。
“噗……哈哈哈……”云大一手指着他的脸乐不可支,“哎呦仙子下凡了,哈哈哈……”
云三也丢了筷子努力憋笑,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云二小时候的确邋遢过,但早已经是过去式了,自从进了医谷,他哪一天不是体体面面的?再加上人长得漂亮,整天美的跟个仙子似的,何曾这么狼狈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才来的臭小子喷了饭,顿时表情扭曲起来,锉着牙狠狠道,“好!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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