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离去前一夜你曾向我许诺,你会在归来后向圣上讨了我去。那时我未曾做任何回复,可现在我想让你知道,只要你回来,不必向圣上讨我,我自然老老实实的跟着你一辈子。韶元你要记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归来,莫要让我空等。
吾有满心思念,君可知否?
沈乐山
宏景十一年十月』
如今的沈乐山已不是什么小小文生,虽是一朝状元儿郎,出名却不是因为满腹才识。寿宴上一支剑舞引来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垂青,却在廷上直言拒绝了圣上的赐婚,有说他不识抬举的,也有说他重情的,谁不知道他沈乐山拒绝了赐婚的原因是他已有心上之人。圣上一气之下原是想将其处死,却被那被拒绝的公主阻止,便除去了他因中举得到的翰林院修撰一职,堂堂状元沦为小小九品侍诏。
外人看来,他沈乐山无非是情深意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从小对情感的事情便不甚敏感,虚张这么多年只有对那个正在边疆征战的人有所情动。
一时手抖不小心在信纸上晕开墨点,一如沈乐山正发散开来的万千思绪。
宏景八年正月,彼时的陆方旭刚过十九,方是适婚的好年纪。因是将门之子就连圣上都有意将自己宠了十多年的妹妹指给他,却被公主以“不愿嫁与将家”为由给拒绝了。除去这有意的君者,京中有多少官宦人家想要将自家女儿嫁与这前途无量的将门之子,就差将女儿直接送上他陆方旭的卧床之上。
“爹我说了,我不想娶亲,至少不是现在。”
家中正厅,陆方旭情绪激烈险些就将与父亲吵起来。
“方旭,你别气爹爹啊。不愿娶亲就好好说,声音那么大作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陆方旭不愿娶妻吗?”
作为长子,哥哥陆袁将手搭上陆方旭的肩头为其平息激动情绪。
“再说了,兄长也不是只纳了两位姬妾未娶正妻吗?为何反倒先急起了我的事,作为长子哥哥的婚事难道不应该才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事吗?与其让那些女子与我成亲个,还不如趁此机会给哥哥物色一个顶尖的人选才是。”
陆方旭侧身看着自家哥哥,试图用“祸水东引”之招来躲避这个话题。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陆方旭自己也是觉得奇怪的,本以为看着那些提亲的姑娘会高兴,怎知见着第一个后便没了兴趣,不是觉得胭脂俗粉,便是觉得不够好,总之再怎样好的姑娘在他这里都能看出无数的不足之处。直至一日看见沈乐山与他人因为意见不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占有某人的yù_wàng。自那以后,但凡见着陆方旭河北人走得亲近便心中吃味,恨不得将那人换做自己才好。
陆方旭知道自己这种心思由于人伦,虽然大宣朝不禁男风,但毕竟男子不能生育无法传宗接代,真正娶男妻者自是甚少。而这世家一流对传宗之事更是注重,别说男妻,就是男妾者也是少之又少。
沈乐山有满腹经纶,卢方旭也不愿因一己私愿便毁了一人的前途。所以哪怕是已经对他倾心已久,但见着对方的时候还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生怕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了。
“旭儿瞧你这神色,可是已经有心上人了?不然怎的这么多好姑娘都入不了你的眼。我陆家又不是迂腐之辈,还用不着用自家孩子的幸福作为延续家族荣誉的砝码。且说说是那家姑娘,哪怕是平民家的姑娘也让我们知道的好。”
身为女性,母亲自是对情感一事甚是敏感,瞧着自家儿子的神色,她坐在椅上温声缓缓道来。
“他很好,只是他还不了解我的心思,所以娘还是帮我回绝了那些来提亲的人家吧,我此生只会喜欢上他一人。”虽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后面的话陆方旭自是不会说出来的,回答母亲的话语也是半真半假。
“既然是这样便好办了,但是你自己还是尽早让人家姑娘知道的好,若人家有喜欢的人,我儿还可另作打算。若是能两情相悦便是更好了,为娘的自是希望做自己儿子幸福的。”
母亲起身,示意婢女搀扶着回房。而这一场关于陆方旭婚事的闹事,便草草了之。
小心隐藏情感被别人无意激起,原本性格上较为外向的陆方旭难得地有了一次低落,无心在家中呆着,索性取了坛酒在街上闲晃。反正京城内也不会迷了路,回过神来发现走到了那教人剑法的凉亭之内。
摇摇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想起了那日提沈乐山修改过的剑法,影视出门匆忙未带佩剑,便随手拾起一枯枝带着酒意随性的舞弄起来。
“沈乐山、我真是着了你的魔了。”
迷糊之间居然看见了模糊的人影,像极了乐山。酒壮怂人胆,也不怕究竟是不是沈乐山本人,大不了明日以醉酒为由给人道歉,陆方旭栖身将那个模糊身影拥在怀中,言语间带着些小心。
“乐山,吾心喜于你…”
之后陆方旭就感觉一双温润的东西覆上他的双唇,一时竟忘了呼吸,待缓过神来便将这吻的主动权抢夺了过了。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床上,只听一人略微痛苦的轻呼,然后似是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自己从未使用过的男器,又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起伏甚至是耳边人急促的喘息。
陆方旭心下很清楚自己正在被人做着什么样的事情,只是情动之时什么也不能将那浓烈的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