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罗!”爷爷看到我跌跌撞撞的从屋内跑出,心痛地拦住我。他身旁的比利一把扶住我,不让我再向前跑。
“桑德罗别冲动!”比利紧张地看着我,“你阻止不了!”
这时,直升飞机已在前院停好,一名身着意大利军服的光头军官走下了飞机来到他面前。
“菲利普.贝特加!”那名军官问道。
“我是菲利普.贝特加,国际刑警荷兰分部特种部队精英小队的前任队长。”他平静地说,冲那位军官笑了笑,“很高兴见到您,科利纳教官。”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孩子。我们走吧!”说着科利纳示意他身旁的一名特种部队队员。那人走到他面前为他戴上了手铐,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是那样的释然,他心里一定在想我终于解脱了!
“不!”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比利紧紧地抱住我,我拼命挣扎想冲到他面前,“不!,别离开我!”我大声哀求道,“求求你!”
他回过头,神情淡然地看着我,“桑德罗,请你自己保重!”他冲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决绝地转过头,登上了直升机。
“不!”我诅咒,我咆哮,我哀求,我痛哭。可这些都无济于事,他还是走了,走得那么决绝、那么彻底。看着直升机从我们的视线消失,比利轻轻放开了我。我无力地坐到地上,“我没有尊重过你!你又何尝尊重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你让我怎么办?”
一个月后……
“桑德罗。”舍瓦轻轻唤了声失神看着白雏菊的我。
“什么事?”我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问道。
“肯特来了,要见你。”舍瓦拾起地上的外套体贴地为我披上。
“让他到这儿来吧。”我吩咐道。……
“科维尔先生,你恢复得怎样?”肯特在舍瓦的带领下来到我身边,友好地向我打招呼。“你的气色还是很差。”他打量了一下我,关心地说。
“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我质问道,“我查过了,你和国际刑警有联系。是你帮他们从我身边抢走了他!告诉我他在哪儿?”
“科维尔,你的态度还是这样强硬!”肯特语含讽刺地说,“对,那群人是我引来的。我也知道他在哪儿。”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小箱子打开,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方盒,放到我对面的桌子上。“他在这儿!”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在哪儿?”我看了看桌上的黑盒子,没好气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美国官方专用的骨灰盒!”他伤感的抚摸着盒子,语调哀婉,“三天前,他在美国接受了死刑。罪名是:故意杀人和潜逃。他走得很安详,没什么痛苦。科维尔,菲利普.贝特加他死了!”
“不可能!”我盯着盒子,不可置信的喊道,“他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处他以死刑吗?”
“官方有些做法确实很难让人理解,但他们就是这样做。”肯特无奈的摇摇头,“他们本打算把他送回荷兰的,我想你一定想见他,就以他朋友的身份要求保管他的骨灰。他们还算通情达理,没费什么力气,就让我拿走了。你现在好好看看他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赶飞机到荷兰。”
“好好看看他!”我苦笑着说,“看什么?看这个黑盒子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一把抢过盒子,心如刀绞,“不对!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为了彻底逃离我,竟然选择这种方式?你好狠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吗?”我大喊着,转身抽出舍瓦腰间的手枪。
“桑德罗!”舍瓦大惊失色,死命地抓住我拿枪的手,肯特一把夺下手枪。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厢情愿?”肯特扔掉手枪,忍无可忍的大喊,“你逼得他还不够吗?我求你放过他,放过你自己吧!”
“你不逼他!你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我吼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尊重他,在乎他,为他着想。”
“没错!”肯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鄙夷地说,“他想摆脱过去;他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胁迫;他想做他自己;他想按他自己的意愿生活。我尊重他,在乎他,所以我要帮他,即使等着他的是死亡。你给了他什么?除了生不如死,你给了他什么?”他松开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地问道“科维尔,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每天晚上你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我感觉他是属于我的,他永远不会离开我。”我喃喃地说。
“他呢?他是什么感觉?”肯特冷冷问道。
“我不知道。应该很厌恶吧?”我懊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