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从小无赖惯了,打架确实比较在行。但对方人数实在占优,他又是被围打,终于渐渐招架不住了。眼见悦来慢慢只有挨打的份,泗水心中一急,顺手抄起地上的扁担,猛力朝众太监狠打。他没有目标,只是一个劲地乱打。
这些太监们毕竟胆小,泗水的气势竟一时吓退了他们。泗水赶紧扑到悦来身旁,又立即扬起手中的扁担对着众人。
正在僵持之际,泗水突然觉得眼冒金星,后脑勺着了一记闷打,手中的扁担落到地上。原来有一个太监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们背后偷袭。
“泗水!”悦来扶住了头晕目眩的泗水。众太监乘机一拥而上……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们的手上、背上,两人紧紧地抱作一团,互相保护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住手!”两人很快晕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时,已被押到果房。
潘延德尖利的声音响起:“贾悦来,你不是很会说的吗?怎么不言语了?”没有回答。于是他转而说道:“宫中各处所太监口角斗殴,该当何罪?”一旁的太监应声道:“回公公话。依律应由各处所首领监刑,杖六十。”
“听到没?这是宫里的规矩,可怨不得我。不过你们要是肯求饶,我也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潘延德干笑了两声,见二人都没有半点反应,嘴角不禁一抽,猛然叫道,“打!快打!给我往死里打!”
悦来只觉手脚都被按牢,动弹不得,朝一旁的泗水望去。只见泗水面无表情,他那望着地下没有活气的眼睛让悦来心头一寒。那时泗水站在雪地里漠然地望着天,也是这种眼神。“我是为了让你不再有这种眼神,才把你调过来的!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样不是更糟了吗!”悦来心里呐喊着,“不能这样!你我都不能死!我绝不让你死!不让你死!”
一下一下,板子重重地敲在身上,痛不欲生。
“妈呀!饶命啊饶命!”一直不声不响的悦来忽然爆发出仿佛绝望又仿佛复活般的叫声。
“!”一边的泗水用从梦中惊醒似的目光看着他。为什么要求饶?你竟然求饶!向他求饶!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