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中,也就是曹和把身子屈的更低了,简直要趴在地上了,“不瞒王爷,老朽因当年临阵起义,投靠圣上,而使楚王兵败被杀,他的部署都记恨着老朽,就是这些年隐姓埋名,甚至吞火碳改了声音,也还是摆脱不掉追杀,最近不知走漏了什么风声,引来了刺客,还请江王殿下护我周全,曹和定当肝脑涂地报于殿下。”
原来是危及性命了,怪不得这老狐狸这么着急,江王假意地探了口气,“你放心吧,只要你真心为我所用,我又怎么能不保护自己人呢。”李德中马上回话,“谢殿下周全。”接着江王又问,“你提到淮阳公主,到底是何意图?”
李德中答道,“我以前在楚王帐下做幕僚时,实知楚王殿下深得下属拥戴,个个对他忠心无二,而当年楚王的旧臣虽然一部分已被圣上除掉,可还是有大部分的势力隐在暗处,若是能找到淮阳公主,那便可以把楚王的实力归为己用,那到时殿下何愁不能称霸天下。”
李德中没有觉察到他的话里有些矛盾之处,只一心想让江王接受自己的计策。江王听完,依旧是不在意地说了句,“个个对他忠心耿耿啊,我这个王叔还真是厉害……”听出了江王是在讽刺他,他不由地变了脸色,可还是跪在原地,李德中明白现在保命要紧,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盯着李德中看了半晌,江王发话了,“可这天下之大,怎么找?就算找到了,又怎么能让人相信她就是淮阳公主呢?何况父皇也一直在找他们,说不定她早让父王的人秘密处决掉了,到头来岂不白费力气?”李德中忙道,“殿下放心,我在楚王帐下时曾经听楚王殿下亲口说过,小公主的左肩膀上有一块形似月牙的胎记,而老朽这些年也秘密打听过公主的踪迹,似乎就在淮州一带,”他停了一下,又说,“至于您担心的难以服众,我曾经偷偷留有一份楚王旧部的名牒,上面不乏现今手握兵权的大臣,而他们也都知道胎记一事,只要当面验身,老朽敢断言他们立刻回投奔殿下的帐下效命。”
江王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先下去把,此时让本王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苏家的那份银子,本王也不是没有兴趣,只是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拉拢他们,别像我那个二哥似的,碰一鼻子的灰。”李德中正要退下去,江王又说,“你以后就住在王府里即可,我加派一队护卫专门保护你,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对你不利。”李德中听完又对江王感恩戴德起来,过了好久才退出去。
江王看着他的背影,蔑视之极,这种临阵倒戈的小人,居然为了保命还要出卖主子的血脉,当真是卑鄙到了家,他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绝对不能留,只待找到了淮阳公主,把她父亲的势力收归己用,杀了他,还可以用来安抚那些楚王旧部,他们肯定对曹和恨之入骨,用一个小人的人头换得一群忠心的部下,的确是合算的买卖。
想到这里,江王又露出他那种谦恭迷人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24号就考完了,我就要脱离苦海了...求全过啊......这章正式引入王权斗争了,下面几章是属于苏锦和绣心的!要发生感情了!各位千万不要走!
☆、第 7 章
阴了几天终于放晴了,绣心看着温暖的阳光,不由地从心底高兴起来,在走廊上伸了个懒腰,盘算着要把书本都拿出来晒一下,可断断不能辜负这大好的太阳。
她拿出了自己整理的书单,一本小札上用魏碑小字写着各库的书籍存放情况,看了看,打算把史集类先搬出来晒晒。
在院子正中摆好了五六张矮几,绣心挽起袖子,拿着一块帕子包起头发,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苏锦今日得了空闲,他想它们放进母亲生前的住所如月阁。可当他走到南书房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晒书的矮几被拿了出来,感觉很奇怪,似乎自己并没有吩咐人去动里头的东西。
他进了内堂,看见书桌上有本小札,翻开看了看,记载的是各个房间的书籍存放和数量,颇为详细,连孤本和断线的书籍都用朱砂勾了出来,还做了边注,可见记录者之用心,再看了看字迹,魏碑小体,会是谁呢?苏锦细细地想了想,会写字的女子往往都写蝇头小楷较多,而男子则多是行楷,以魏碑记事倒是不多见。苏锦越发有兴趣了,合上了小札,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人。
绣心看着书架最高处的的一堆随意堆放的旧书,上次整理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大约是太高了,看不到。绣心眼神向四周一扫,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找什么梯子啊!早被自己搬出去了。
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得关系,梯子已经有些朽了,江南潮湿,而那梯子又不是竹梯,不耐潮气侵蚀。绣心盯着那堆书,靠近了书架,踮起脚伸直了手臂想够到最底下的那本的边角,差了一点,绣心退后了一步,看准位置,然后再次走进书架,这次她跳了起来,想抓住底下那本。
“你在干什么?”苏锦看到背对自己的女子似乎想做什么,不由自主地开口问,这一问,把绣心吓了一跳,不但没有抓到书,而且落地时还崴了一下脚踝,跌坐在地上,幸好扶着书架,不然就跌惨了,绣心正在庆幸,可书架晃了两下,最顶上的一堆书由于没有隔板挡着,全都掉了下来,准准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