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得清睡梦与现实的差别吗?
有时候现实比噩梦还残酷。
梦有醒时,可现实却总是逃不了的……
当我从噩梦中惊醒,四肢百骸就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
“小云少爷,你醒了。”入耳便是容叔恭谦的声音。
“容叔?我是怎么了……”我想坐起来却是徒劳,腰部以下都像是用木头做的,动弹不得。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惨状——手上吊着点滴,小腿上绑着石灰——跟从抗日前线上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伤病员有得拼。瞬间所有灰暗的记忆浪潮般向我涌来。我想起了,不久前这个身体已经被尹智以外的人玷污了,他的体液甚至还留在我的身体里……
“小云少爷,少爷他……他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只是酒后失控。”
“酒后失控?难道仅凭这四个字就要我原谅他么?”
“别生气,什么都等先养好身体再说。”容叔说着递过一杯牛奶,“先喝点牛奶补补。”
白色的……
恶心!
“那个qiáng_jiān犯,我死都不会原谅他!!”我歇斯底里地吼着,像拒绝噩梦一般推开了杯子。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乳白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出去!”我虚弱地吼着,视野彻底地模糊了。
脚步声渐渐远离,在门关起的刹那,我崩溃了。我狠狠地捶着自己绑着石灰的腿,心好似有千万把刀在肆虐。就在我咬牙要将手上碍事的针管拔除时,一双冰凉的大手将我按倒在床。
“你打算干什么?自残?”
这个该死的死变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要你管!”老是把我当软柿子捏,我不发飙你当我是病猫啊?我顾不得全身的疼痛继续像离水的鱼般拼死挣扎着。
“如果你想继续让我为你父母报仇的话,就乖乖听我的。”
这一句,让我无力。是呀,我是谁啊,凭什么在达成交易后又出尔反尔,我早把自己卖了,卖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一年内,我什么都不是!
“你听着。”他抓住我的手紧了紧,黑色的长发垂到我的眼角,挑逗着我的泪腺,“对不起,昨晚的事……”
我笃的睁大眼眸,眼里尽是讽刺的笑意:“为什么会对不起?是对不起qiáng_jiān了我,还是对不起把我当成我老爸?你个变态!!死也别想我原谅你!”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小云,别这样。”他的眼里竟透着怜惜。
“不要这样叫我……”刚才的挣扎将我所有气力耗尽,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死鸭子嘴硬了。见我如此怕他,他在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们换个话题好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你父母的线索,难道你也不听吗?”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哩,根本就没见你查过。”
“要不然你以为我早出晚归是为了什么?”他说着不顾我的一脸防备便坐在了床沿上,“告诉你也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见他越来越靠近的bt脸,我下意识地往墙角缩。难道他还打算把我“煎”了趁热吃?我想着来了个双手环胸的动作。
谁知他只是语重心长地来了一句,“你可以恨我,但不准伤害自己。我答应过世宁要好好照顾……”
“停!别扯远咯。要说便说,不说就慢走不送。”我赌气地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耳朵却伸得老长,听威廉讲着事情的原委。
“那段时间,世宁一直在追踪调查 ‘出国骗局’。”
“出国骗局?像我这样?”我将头探了出来,问道。
“所谓出国骗局,就是以一系列优渥的条件吸引那些渴望出国和爱做白日梦但家庭不是太好的女孩子,当她们自愿上钩时,便将她们偷渡来英国,卖到黑市当性奴隶。”
“性奴隶?”天啊,都什么时代了,还会有这种东西。
“其实说白了,就是集体mài_yín。那些可怜的孩子背井离乡,根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逆来顺受。”威廉幽幽叹了口气,蹙眉道,“要不是我无意中提到这件事,世宁也不会想去调查这些。都怪我!”他望向窗外,从他颤抖的声线里,我知道他哭了,“这件事没有想象中容易调查。虽然世宁他掌握了证据,但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还搭上了自己。哎——”
“说,是谁杀了我爸?”
“他们在世宁的车里动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而致他死地。其实,这些东西仔细查证是可以发现的。可警方却不深究,其中必定又有人在背后做小动作。”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帮帮我爸,不早点阻止他!”
“没用的。他说,他相信正义和真理,有些公道总是需要有人去讨的。他虽不是警察,但他有义务将真相告诉社会,以做警戒。”
的确,只要是老爸认定的事,他就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威廉叹息连连,眼睛望着我触不到的远方,他接着说:“我想过帮他,可他要抵抗的势力太强大,连我也无能为力。”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信他们能一直逍遥法外!”
“这点上你和世宁真的很像。”他一脸苦笑地看着我,“可这是事实。他们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口输出,又不着痕迹地压下世宁一再发给报社的稿件,接着在车祸后神不知鬼不觉销毁了所有证据,这一切还不能说明他们有多强吗?”
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