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很长时间他都不再开口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地凝重,在我深怕自己再也装睡不下去的时候,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到我的脸上,我尽量敛住鼻息不让他发现自己醒着。蓦地忽然有两根手指出现在我脸上,慢慢摸索下移到我嘴唇边,在那里缓缓摩挲着我因躺了一天一夜而失去水分微微有些干燥脱皮的嘴唇。
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正考虑着是否要睁开眼睛出声打断他这样过于亵昵的动作,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果不其然林宜风的动作蓦地一滞,下一息便迅速将手指撤了下去,沉声问道:“谁?”
传来的是怡青的声音:“是林坛主吗,怡青给教主端药来了。”
“进来吧。”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便有脚步声进到房内,不过奇怪得很,听这脚步声似乎还不止怡青一人进来,我正纳闷,陡然间便有一个声音响起道:“张教主还没醒吗,严某刚才听怡青姑娘说张教主醒了,便急着赶来看他,莫非又睡着了?”
竟是严广的声音,他难道没被张复月带走,怎么还跟着一起回到了天乾教内?张复月对他素来珍视,不太可能会放任他一个人回到教中,难道张复月也跟着一起来了?
却见林宜风出声道:“小心些,别吵醒了教主。”
严广被他这样一说,随即就不说话了。却见怡青对林宜风道:“教主大概是受伤太重,又睡去了,我把药放在这里,倘若待会儿教主醒了就喂他喝,若是药凉了再来唤我重新去温一下。”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听怡青的意思想必是要林宜风陪在我身边,可倘若真让他一直陪着,指不定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我故意咳嗽了一声,随即将眼睛张开,装出一副刚苏醒的模样,希望不要有人看出我是在装睡。
果然林宜风见我醒了急忙上前来扶住我,问道:“教主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宜风你不必太过担心。”
此时我因身体虚弱正半倚靠在他身上,不过因为他刚才的一番话语与些许动作,让我对他难免有些芥蒂,下意识地就要与他挪开一点距离。可他好似没注意到我的动作一般,把我又往他身上带了带,随即又拿了一件衣衫替我披在身上。虽说是两个大男人,可离得这么近,况且我已经知道他对我有意,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只好将眼睛垂下不去与他的视线触碰。
却听旁边咳嗽了一声,只见严广坐在桌边一只绣墩上,看着我和林宜风的眼神有些异样,随即又起身将桌上的药碗端起拿到我面前道:“张教主你终于醒啦,见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来,趁热把药吃了吧。”
却见林宜风将药碗拿过去道:“不劳烦严公子了,让林某这做下属的来吧。”
严广一听,将眼珠子扫了我一下又扫了一眼林宜风,脸上露出悻悻之色,随即却又笑道:“好,严某就不抢林坛主的差事了,严某坐在这里陪张教主说说话。”随即将一个绣墩拿到床边坐了下来,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与林宜风。
我问他:“严公子你怎么还留在天乾教内,你不是应该跟着张复月回去了么?”
只见他有些嚅嗫道:“我、严某不放心张教主的伤势,所以才自作主张留下来,复月他已经走了,他说他已经跟张教主闹得翻脸,于情于理也不会再上天乾山,更不用说待在天乾教内了。”
然而他说完这些话却拿眼偷瞧我的脸色,我知他心里顾虑着我。我与张复月好歹也有几年交情,现在他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我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虽未向我当面宣称,可实际上“再不上天乾山”之语就是摆明了要与我断绝朋友情谊。
我摇头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无可挽回了,复月是个好人,是个值得交心的挚友,可
惜张道任没有这个福气,怨不了别人,只恨自己罢了。”
却见一旁的林宜风淡淡道:“教主你也别太伤心,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伤势养好。”说完就从药碗里舀出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拿到我面前,我皱眉道:“何必一勺一勺地来喂,将碗拿来,我自己喝了罢。”
却见他拒绝道:“教主你一天一夜未进食,这么一整碗汤药一下子喝进去,怕你肠胃受不了,还是属下来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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