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瑞慕容二人倒也大方,任影子看了个够也不作声。两人深知现在谁沉得住气谁才是控制局势的那方。影子处事谨慎,又惧于二人实力,在不知二人现下情形如何的情况下,不可能贸然令影卫队与二人硬碰硬,一来怕将事情闹大,二来也怕偷鸡不着蚀把米。却不知,此番也正中二人下怀,慕容伤重不能妄动真气,虽然单靠招式也能取胜,但未免冒险,黎瑞虽然只伤了右手,但连日来为慕容疗伤也是疲惫不堪,此时与影卫队硬碰硬并非良策,现在,就看能不能懵住影卫了。
果然小人物影子最先按耐不住,躬身道:“不知慕容宫主伤势如何?皇上知道慕容宫主受伤很是挂念,特派小的送来宫内密药与慕容宫主疗伤,请慕容宫主笑纳。”一脸陈恳的语气让人怀疑几日前命影卫队围剿二人的究竟是不是此人。
可话刚说完,影子便以迅雷不记掩耳之势将手中瓷瓶贯上十二成功力掷向慕容芩篱,如此近距离要接下影子的全力一击,即使慕容并未受伤也要花上五成功力对付,何况是功力可能受制的此刻。影子决定姑且相信慕容确中暗香的消息,自家皇上也算算无遗策之人,断不可往下断言才是。当然影子也没忘了坐在一边的黎瑞大教主,倾尽全力的他可万万受不起黎瑞大教主的突袭。在掷出瓷瓶的一刹那,影子急速后退到门边,方才他便未将房门紧锁,而是留了条缝方便门外的影卫队随时候命,此时正借着门缝朝门外的影卫打出了伏击的手势。在随时可能有人出现的客栈,即使是隐蔽的后院,影卫当然也不会傻到举着那会引起恐慌的长枪弓箭,但没了霸道得武器,影卫手中的,确是一支支见血封喉的暗器。影子自信,即使是当世高手的洛云教教主发难,自己也能在训练有素的影卫掩护下退出门外。
却不想黎瑞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稳坐一边,而那本该重击慕容的瓷瓶却如孩子的玩具般在慕容伸出的左手上方腾空旋转了个不停。影子眼睁睁看着渐旋减缓的瓷瓶好似儿童的游戏般最终稳稳的落入慕容掌心,而托着瓷瓶的慕容此刻笑得好似接住玩具的孩子,好不得意。
得意的孩子还急不可耐地给手下败将来个下马威:“你家主子的好意爷心领了,这东西嘛,爷可不敢收,再来个毒药毒物的,爷可吃不消,还是还给你家主子吧。”说罢,一甩手将瓷瓶笔直掷向门边。
影子从没像此刻这般觉得慕容的笑容可恶到恐怖,睁大眼睛看着瓷瓶朝自己越来越近,想回防却连手都不知如何提起才好,只有闭眼等死,却迟迟等不到瓷瓶贯穿肺腑。疑惑之际却听门外响起了手下的惨叫,匆忙间拉开虚掩的房门,确是自己一名手下捂着手腕倒在地上呻吟,手上的暗器掉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瓷瓶却稳稳的立在这名影卫受伤的手边,像是有人刻意将瓷瓶摆在地上一般………
屋外,长空万里,碧波无云,阳光似乎洒满了每个角落。不知命的杂草在阳光的照射下颤巍巍的折射出迤逦的亮丽;不起眼的小石头身上斑驳光影交会,宛若觥筹交错,庆祝不知名的胜利。影卫却只觉早晨的阳光丝毫没有温度,照在身上依旧冰冷得像置身冰窖般令人发颤。耳边,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像是要将他拉出冰窖,不失时机地响起:“爷还是喜欢你们的长枪弓箭多点,下次备齐了再来吧。”
影子不知自己怎么走出客栈的,回过神来已经是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适才还算安静的街道怎么突然就这般热闹了,吆喝声、嘻闹声、叫骂声象是约好般在他面前猛然响起,是在道贺慕蓉的全身而退,还是在嘲笑他的一败涂地。影子怎么也无法承认,一心依靠的暗香,现在像是流窜在天际的晨风,风卷层层,流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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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教议事厅
那厢黎瑞慕容二人与影卫斗智斗勇、大展拳脚、技惊四座,这厢二位洛云教护法却是枯坐教中、处理枯燥教务,恨不能飞身追随教主来场快意江湖。
“瞧咱门教主多英明,丢下教务给咱俩,自个逍遥快活。”听欧阳叶的话,怕是人都会相信教主大人此刻即使不在江南水乡画舫戏舟,起码也得在某温柔乡大肆挥霍才对。谁人想得到黎大教主才经历了场生死交战。
好在陆齐算得上是比较有良心的,愿为教主平反,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欧阳,这话,你可就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