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叶楚兰说出自己的想法。叶楚兰不置可否,只有气无力地道:“她怎么走的都无所谓了,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牧音道:“我想,她很有可能是回大秦了。”叶楚兰抬起头,目光散乱:“大秦?她会回大秦吗?”
牧音道:“你想啊,萧郡主本来是冲你来的,你要帮我的忙,伤了她的心,她在这里自然也没什么留恋,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呢?”她叹口气,拍拍叶楚兰的肩头,“兰儿,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日我就应该另拿主意。”
叶楚兰凄然一笑,摇摇头:“公主别自责了,我也从没有怪过你。我也没想到她这么……这么冲动。”牧音苦笑道:“这也难怪萧郡主啊。”
牧音没有再提叶楚兰和苏牧云成亲的事。她知道,萧文焕下落不明,叶楚兰除了痛心焦急外,还有一份内疚,这个时候还要她顶了盖头拜天地,那实在是强人所难。
然而,她的大事也不能等。她要想别的办法。
牧音看着神色凄惶的叶楚兰,拉过她的手紧紧攥着,柔声道:“兰儿,别担心,萧郡主何等聪明能干,就是只身回大秦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叶楚兰怔怔地看着她:“那,以后呢?她要是一直怪我,不原谅我,怎么办呢?她要是一直不回来,我以后要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怎么办呢?”
牧音忙道:“不会的不会的。萧文焕那丫头离开你,只会比你离开她更难受,她哪里舍得不回来,不见你呢?”叶楚兰慢慢摇摇头:“不会比我更难受了,我现在就像一边被人用火烤着一边被人用冰冻着,什么也干不下去,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恨不得一时三刻死了算了,谁还能比我更难过呢?焕儿这次真地生气了,我……我失去她了!”
牧音有些苦笑不得:“兰儿你想得太多了,萧文焕只是一时负气,哪里还能气你一辈子啊?”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小公主有请。牧音一愣,虽不知道妹妹有什么事,但牧慈的事她一向是不会怠慢的。叶楚兰也收了收眼泪,稳定住情绪,站起来告辞。
牧音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她道:“兰儿别多想。萧文焕要是真敢不理你,我用绑的也把她绑来见你,如何?这孽是我造的,自然还要我去解决。”
叶楚兰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并不多说什么,告辞而去。
牧慈脸色苍白地坐在窗前,看见牧音进来,方慢慢站起:“姐姐!”牧音忙拉过她手,扶她坐下,道:“这么急叫姐姐来,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炕桌上的药碗,满满的药汁黑漆漆的,显然一口也没有喝过。牧音带些嗔怪地道:“你怎么不喝药?又在任性了?”
牧慈仰头看着牧音。连日来,她越发瘦得惹人心疼,一双眼睛也比平日黯淡了不少,往日病容中射出的明亮光彩现在却见不到了。南娄的王子果然如牧音所料,没有再要求缔结婚姻,过一阵就会返回南国。然而,牧慈去了这块心病,还是开朗不起来。
她没有回答牧音的问题,只盯着她的眼睛问:“姐姐,素瑶在什么地方?”牧音一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牧慈摇摇头,又轻声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牧音随口道:“这,我也说不好。”牧慈道:“姐姐,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用什么方法也好,求你想办法让我们在一起,能早一天是一天。”
牧音皱起眉头:“小慈,你别胡说。”她指了指药碗,“像你这样任性不吃药,身体当然好不了。”牧慈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吃,是我吃不下去。”牧音道:“什么叫吃不下去?”
牧慈苦笑:“以前这药对我还有点用,喝了以后确实舒服一些,可是这两天,每次服过这药后,我心里都烦恶得不行,恨不得全吐出来才痛快。”见牧音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惊慌,牧慈继续道:“所以我想,大概是我的什么病情又严重了,这药已经不济事了吧。”
牧音看看那药又看看牧慈:“怎么不传太医来看看?”牧慈却似没有听见,从怀里取出一方丝帕,送到牧音面前:“而且姐姐你看看这个。”牧音接过一看,只见洁白的颜色上点染着片片深红,顿时大惊失色。
她抓住牧慈的肩头:“这是……这是你咳出来的?”牧慈凄然一笑:“我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是胡说,也不是危言耸听啊。”
牧音站起来,声音都高了几度:“你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怎么一直隐瞒着不说?”牧慈淡淡一笑:“不过这十天半个月的事,连素瑶我都没有告诉。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告诉你的。”
牧音大声道:“你……你这是自戕,你知不知道?”转头吼道:“快把太医院当值的人全给我叫来!”
牧慈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姐姐,就是华佗扁鹊来了也没有用。我知道我这病是没得治的,不过多活一天是一天。我只求姐姐把她找回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