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冰冷嘶哑而怪异的苦笑声,“……是和我的激素值有关?”
沉默了许久,边复那架仿佛凝滞失联的机甲终于活动了起来,拔起身旁沙地里的枪刀,拆为两截,插回背后。
他抬起手臂,伸向身旁机械人低垂的脑袋,钢铁五指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放落在他肩上。
“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会被调到这里做你们的教官?”
埋着头的机械人安静了很久,发出嗡嗡的声音,“……不知道。”学员们听说的那些都只是传闻,从没经过证实。
“三年前我在f区前线担任突击队长,降职调任不仅因为我因意见不合攻击了长官,还因我伪造了军队文书——我八岁就加入军部少年后备军,申请文书上的性别,填写的是男性。”
小野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他。
“因为我从小,父母在战争中殉职后,没人知道我的真实性别。我伪造文书加入军队,就是为了驾驶荒野甲士,我的父亲是第一代荒野甲士驾驶员,他是我的目标。”
“幸运的是,当我进入青春期,激素值也较一般beta偏高。仅靠外表和激素数据有什么区别,那时候的身体检查也并不严格,我一步一步从哨兵晋升到单体机甲突击队队长,最后通过体能测试,获得了参加荒野甲士操纵培训的资格。”
“但是第一次同步神经连线我就失败了,虚浮的激素值并不能弥补beta的不足,之后的身体详细测试,证实我谎报性别伪造文书。我原本应当被投入军事法庭,是副部长因以往的战功替我求情,要我戴罪立功,回军事学院参与‘荒野a计划’,培养下一代荒野甲士。”
“还记得我第一次对战课上将你摔倒在地吗?你当时瘦弱无能,完全不像个,但是已经被我击断了肋骨都还试图爬起来继续对战。后来你一直在私下刻苦训练体能、思维和同步率,我都知道。我看着你一点一点克服自身先天的不足,一点一点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这三年来我看着你,就像看到另一个跟命运挣扎的自己,你的每一次失败和成功都像我自己的失败和成功,我承认我将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你身上。当军部会议决定将你纳入指挥官候选人时,我就像看到了自己成为荒野甲士指挥官的可能。但是你的激素值不稳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军部做了许多考量,甚至考虑过进行手术,最终认为通过性行为方式会是自然保守有效的方法。”
他顿了一顿,放在小野肩上的手移上他的后脑,轻轻摩挲着。
“军部当时想让医生这个o来执行这个任务……但我向他们申请,改由我来执行。”
小野猛然再次抬头看向他,机械复眼和钢铁面板组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扩音器里却发出仿佛激动喘息一般的狰狞吱嘎声。
“我是自愿跟你结合,不仅仅是因为想亲自推动另一个‘我’去达到目标,还因为不想将你让给别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可能不能被称之为爱情,只是一种自私的独占欲,但是你在我心里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其他任何人能代替,更不可能有其他任何人能够像你一样进入我的身体……”
这个对感情直白而冷硬的军人,没能再说出任何话,小野的单体机甲一边发出嘶哑的喘息声一边扑上来压倒了他,两具机体栽落在沙滩上,扑起漫天的昏黄泥沙!小野低下头重重地吻他,钢铁面板与钢铁面板相撞却发出“碰当!”一声重响,反而将小野的脑袋弹了回去。
他狼狈地趴在边复身上,扩音器里发出的声音慌乱而无措,“教官,怎,怎么办,好想亲你,亲不到……”
“蠢货!断连线!”
他们在深夜的机甲模拟室中肆无忌惮地亲吻拥抱,撕扯着对方的战服,啃咬着对方的肩颈胸前,试图将对方按在墙上深吻,而下一刻又反被对方翻个身按了回去,动作急乱而粗野,呼吸与呻吟混合成一曲战歌。
纷飞的战火和拥抱在一起的两架单体机甲仍然投影在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像一场杀伐绚丽的背景,激起这位从未上过真实战场的少年的热血与激情。狂涌的肾上腺素与信息素冲击着他的大脑,战狼的血液在他骨髓深处流淌,他失去自己所有的冷静与镇定,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战利品紧紧按在火焰喧嚣的屏幕前,拉扯下对方的长裤,毫无准备地将自己高昂的性器顶了进去!
“啊!呃……”边复脸贴着冰冷的墙面发出嘶哑的呻吟,听上去却不全是痛楚,他颤抖着腰身挺起脊梁,背部肌肉翕张出蝴蝶一般的形状!
一丝细小的血迹从二人结合的地方流淌了出来,一时冲动的小野惊叫出声,急忙紧张地轻吻着边复的耳侧,揉搓着他的臀部想让他放松一些,将自己退出。
“教官,对不起,我……”
边复咬着牙握住了小野的手臂,另一只手反手抱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紧绷了一会儿之后,他深长地喘息着放松身体,反将自己的身体向小野胸膛靠拢。
“af108,”他额角带着一滴冷汗,偏头对小野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你就这点儿能耐?”
脑中有什么弦瞬间崩断了,小野扣着他的腰狠狠一顶,让他再次昂头发出一声惊喘。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牵起嘴角笑了,咬着边复耳朵回道,“您想检查我学得怎样吗,教官?”
“呼……拿出你的本事,瞻前顾后,缩手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