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再下一次换血之时,务必要把人带回来。”
“秦将军!”徐生秋匍匐几步,声泪俱下地说道,“秦将军,万万不可啊,这样逆天改命的事情,这是作孽啊,望您三思啊。”
秦锡冷漠地看着他,那丑陋的充满悲戚的脸,仿佛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只死物,她抬脚把徐生秋踹开,大步地朝外走去。
“秦将军!秦将军!微臣......微臣还有一个法子,还有一个!!”徐生秋连滚带爬地跑到秦锡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什么法子?”秦锡脚下顿住,转身正视徐生秋。
“我......炼蛊,固生蛊,若是此蛊成功,种入夏姑娘体内,她的体质就会因此改变,只是......”说到这儿,徐生秋有些犹豫,他看了眼秦锡,在对上后者那冷若玄铁的瞳孔时,浑身又是一抖,“需要本人自愿做固生蛊的容器......且过程极其痛苦......”
秦锡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即便是这样,人还是要找的,这蛊,你会炼吗?”
徐生秋低着头,半晌也没说话,秦锡知他在犹豫,轻飘飘地放下话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你不在乎白龙寺也没关系,这世上可用的人也不止你徐国师一个......”
徐生秋此时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心思,认命地说,“会。”
“那好,固生蛊就交由你去办了。”秦锡顿了顿,接着道,“你炼制的越快,丧生的无辜之人就越少,我希望你清楚。”
桃花源下雪了,积了厚厚一层在房上树上,满地也是,踩上去吱吱作响。鸟儿们也都不叫了,像是冻哑了嗓子,只顾着扑腾着翅膀,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去。
正厅里的小火炉架着茶壶,“噗噜噜”地冒着泡,烟雾带着清茶香,袅袅地弥漫了整个厢房。
正是清晨,夏凛坐在铜镜跟前,看着黄色镜面里的自己。
都不像自己了,镜子里的人柳叶细眉,唇红皓齿,脸颊却消瘦的有些凹陷,即使擦了粉,看起来仍是倦怠的。
眉间还点了朱砂,殷红地发着光亮。乌黑青丝柔顺地铺在肩头,身后的小丫鬟手里攥着一撮,木梳由上及下掠过,竟是丝滑的不带停顿。
一个月了......
夏凛想着,都一个月了啊。
夏凛抬了抬手,身后的丫鬟便放下了梳子,安静地退在一边。她站起身,从发髻中拔出玉簪慢慢走到窗棂跟前,在框上又重重刻下一笔。
那上面早已歪歪斜斜地写了好几个正字,数一数,正好六个。已经一个月了。
“知闻,将军呢?”夏凛开口。
“将军早些就出去了,说午膳不必等了,公主先吃吧。”
夏凛点头,秦锡总是出去,她像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偶尔在一起吃早饭,吃完也就急匆匆的走了,晚上才回来,坐在一起,也只字不提自己到底去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