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腊月,序数隆冬,霁月光风,佳期难遇。如此良辰何?
下面立刻有人回:
不妨踏雪寻梅,也是一大乐事。
吴尹败倒,无法理解艾子的脑洞,更是搞不懂大白天哪里有什么霁月光风。
但是他克制住了扯淡的冲动。于安凑过来想看看谁给他发的消息,给他一巴掌呼走。
于安一脸“虽然我不懂但是我还是要装得很懂”的表情,冲吴尹咧牙。
吴尹不吃这一套,哼哼唧唧地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去。
寒假,其实归根到底就是过个年而已。
吴尹向来对过年这种东西不怎么感冒。伏低做小,低声下气,换取金钱,这种行为总让人联想起一种经常能在火车站或者商场地道见到的诈骗行为。出院是在住院以后第四天,吴尹的爹特地开了车来接,吴尹没怎么吭声,坐在车后座,两道视线跟倒后镜保持一定距离。吴尹的爹也不故意来大话,只是是不是粗喘一声,像是某种河马。
吴尹的爹把吴尹仍在楼道门口,例行公事一样宣布一下自己还有事,开车走了。
吴尹一个人低着头泥鳅一样往楼道口滑。
或许只是因为这篇文章的视角是吴尹,所以才会有以上这些描述。
成年人有自己的苦衷,叙事的不成熟带动了意识的不成熟,或许反之。
除夕的晚上,吴尹爹回来了,差七分钟八点,吴尹妈喊吴尹吃饺子。吴尹才推门出来,客厅里密密麻麻坐了一堆人,蒸开水味和烟味绞在一起,糊在在鼻黏膜上非常违和。
吴尹爹声调很高的喊吴尹的名字,然后用同样的声调给吴尹介绍二姑三大爷。
“吴尹,打招呼。”他妈在一边低声。吴尹装着听不见,大剌剌往空凳子上一坐,捞起一双筷子夹了一片火腿。
他爹在一旁咂嘴。他妈也低声斥责他。吴尹懒得搭理,反正人多,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裤兜里手机震动了。吴尹掏出来,万幸万幸,不是艾子。这脑残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组织大家写对联,还专门在群里开了讲座讲古今名对。对此吴尹保持沉默,因为害怕自己一开口就说出什么自己都觉得脏的话。
是于安,一如既往,不发标点。其实刚刚他们两个就在聊qq。
“怎么样”
“随意吧脸还能看”吴尹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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