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她一路到了大堂,主位上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应该是我的爹娘,左下方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妻,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小萝卜头,菘菘对着我眨眼,一旁的小姑娘面无表情,比他更像个男孩子。
我俯身行礼,“荇儿拜见爹娘,拜见二哥二嫂。”
那妇人眼眶湿了,走下来抚摸着我的脸,“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让娘担心死了,以后万不可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知道不?”
我的脸痒痒的,忙不动声色地握着她的手离开我的脸,“娘,女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据说三年前,我为了阻止师妹的恶行,不再让更多武林中英雄好汉丧生在她的剑下,竟以血肉之躯阻挡了她的剑势,她因我受伤而分神,我的父亲,现任武林盟主殷梨亭,趁机打败了她,还了武林一个太平。
我冲向师妹的时候,娘在我的身边,她想要拦下我,可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师妹的剑刺进了我的胸膛,当下就要晕了过去,师傅给她渡入了一些内力,才勉强没有倒下。
“荇儿,娘的好孩子......”
娘的泪流的很厉害,劝说了好一会才止住。
☆、大哥
用过晚膳,我在殷府溜圈子。
我没有告诉过师傅,自打看了我的生平经历,那种心慌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内心越发的不安。书中记载的事情,我一件都想不起来,有种在看别人的故事的错觉。
按照书上的说法,我在殷府生活过十年,我转悠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半点熟悉的感觉,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陌生的亲人,陌生的环境,这种感觉真真是糟糕透了。
我继续走着,忽地听到水池传来咚的一声,似有人落水,忙跑到了过去,趁着夜色,瞧见一男子正从水池里爬上来,浑身湿漉漉的,他也不在意,复又躺到地上,拿着一大酒坛喝着,他的周围也有好多的酒坛。原来是个醉鬼,竟贪喝到这种地步,也不怕把自己淹死。
我往前走了两步,不小心踢到了脚边一酒坛,那酒坛竟骨碌碌地滚了下去,掉在了水池里,发出很大的一声响,那男子听得声音,抬头看我,我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慢慢站起来,左摇右晃地走了过来,“荇儿?”他唤我荇儿,又深更半夜在殷家喝的烂醉,应该是我的大哥殷麒。
要说我这位大哥,他真是个人才,江湖中一直流传着他的很多事迹。
大哥是个习武天才,小时候又得到外公亲自教导,十四岁时,武功在江湖中便排进了前五。他和江湖第一美女陈雯雯的婚事,也被传为一段佳话,男才女貌羡煞江湖。
大哥一直是父亲得力帮手,大家都说他是下一任盟主的最佳人选。只是,四年前,不知为可,大哥突然性情大变,整日整日地喝酒,醉的不省人事,和陈家小姐的婚事也一拖再拖。
“大哥。”我叫了一声,他伸手摸我的脸,那种痒痒的感觉又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一有人摸我的脸,就痒痒的。在山上只有我和师傅两人,他从没有摸过我的脸,我也就不知晓自己还有着这样一个毛病。
他醉的厉害,眼神飘忽,忽地放声笑了起来,“不,你不是她,不是她……”
他大笑着离开,我心里挺郁闷的,什么不是她,不是谁啊,倒是说清楚啊,不过看大哥醉的样子,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时辰不早了,我便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姑姑,姑姑......”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传来了呼唤声,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心想这是哪家的孩子,嗓门这样好,喊得山上都能听到。
正要再次睡去,那声音飘到了我的床前。
“师妹,快起床啦,师妹,起来了,师妹......”
一双手摇晃着我,我费力睁开眼,瞧见一绿衣少女,站在床前,她的声音软软的,眉眼弯弯的,笑看着我,我也对着她笑了。
“姑姑,你傻笑什么呢?姑姑,起床啦!”
声音从头上传来,我猛地一激灵,彻底醒了过来,仔细瞧着,床前哪还有什么绿衣少女,只有一个小萝卜头。
“姑姑,你怎么还不起?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还困呢,再睡会,我在山上都睡到自然醒的。”
“这里不是山上,姑姑,你快起床,我带你去看些有意思的东西。”
虽是已经清醒了,可还是赖着不想起,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这里不比山上,规矩很多,一个小孩子都起这么早,我再不起,影响太过不好,师傅下山之前专门叮嘱过我,不要给他太过丢人。想到这个,我极不情愿的下了床,有丫鬟进来要替我穿衣,我在山上都是自己动手的,实不习惯有人帮忙,便又打发她们出去了。
自行收拾妥当,小萝卜头带着我从后门溜出府,来到了酒楼,我瞧得竟然是禾月酒楼,这地方吃一顿要多少银子啊,纠结着要不要进,小萝卜头拉着我就进去了。他直接带我上了二楼,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便不再管我,一直盯着酒楼里弹琵琶的姑娘瞧着,两只眼里都冒着桃花。
我抚额,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啊!有小二过来,斟完茶就退下了,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小萝卜头突然往那姑娘那里跑去,怕他惹事,我起身也要追过去。
“你们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