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脚丫蹒跚着,走路还摇摇晃晃地,却急急得往那人的方向奔去。每每自己快要跌倒的时候,总会被他一把抱起,高高举过头顶,开心地哈哈笑着,把小脸蛋儿亲了又亲。
他的手永远都那么大那么暖,可以把自己的冰冰的小脸包在手心,融化掉宫中所有的冷言冷语给那颗幼小的心灵结上的霜。
那个自己唤作“父皇”的人,如今不在了,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可以让自己唤一声“父皇”了。
握着那双手,林忠觉得自己的天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太后在一旁,坚忍地咬着嘴唇,却也终于没能控制住眼里的泪水。
“父皇,父皇是怎么死的!”林忠哭着问旁边跪着的太医。
“回太子殿下,皇上的病应服疏散之方,可是今日皇上的药却加了强力止镇的材料,到了夜间,血沉气滞,所以……”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拿□□谋害皇上?!”太后厉声问道。
林忠身子一僵,脑中响起楚敖曾经说过的那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整个人一下子脱了力,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太医哆嗦着忙磕头,“回太后,皇上昨日所服之药,并非我太医院素日里所熬制的。”
“昨日,是谁送了药给皇上!”太后怒目圆睁,转向御前的宫人们。
三十几个宫人,吓得谁都不敢说话。
“来人啊!把这些宫人们全部拖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宫人们都哭着磕头求饶,其中一个指着林忠身边的七宝,大声喊道:“是他,是太子身边的人,昨天送来的汤药!”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射向林忠和七宝,林忠却不作辩解,眼不见众人,耳不闻周声,只楚敖那一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般不停地在耳边萦绕。
倒是七宝,恭顺来到了太后面前,低头轻轻一句:“回太后,昨夜确是奴才给送来的药,只不过,那药是楚敖楚将军给太子殿下的。”
“哦?这么说,果真与太子和楚敖有关了!”太后凌厉的眼神像把刀子一般,紧紧盯着眼前的林忠。
正要发难时,殿外一声高喊:“全是我楚敖所为,与太子殿下无关!”
顺着声音望去,是跑得满头大汗的楚敖,被士兵拦在门外,听到太后的话,忙急着在外辩解。
林忠的目光迎上去,满是泪水,分明透着悔恨,恐怕,恨多过悔。
“大胆!你可知这是弑君之罪!”太后厉声喝道。
“回太后,微臣确是熬了药,可药中并未有止镇的药材,那药,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楚敖死死盯着七宝,七宝见了,吓得忙缩了脑袋。
“不……不好了!宁安妃一听皇上驾崩,昏死过去了!”外面忽又有人来报。
林忠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绵软无力,却不得不又只凭着口中还喘着一口气,拖着身子要出门去看母亲,扶着门的手一滑,眼前一黑。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他,才使得他没有直接跌倒。
是楚敖,一双眼睛殷殷切切,像是有千百句话想对他说。
可林忠却强打了精神,轻轻打落了他的手,独自一人径自走去。
“来人!给我把楚敖押入天牢!”太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是金戈铁缕,刀剑相抵的声音,还有楚敖的呼喊:
“果儿!我是冤枉的!”
林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没有回头。
牢狱中,楚敖的手脚,全部被最结实的玄铁打造的手镣脚镣紧紧锁住,整个人被吊着,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两只手腕上。
几轮严酷的抽打后,昏过去了几次,这一次,被冷水忽然浇醒。
“楚敖,有人来看!”狱卒打开了牢门,牢房外面的狭窄走道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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