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牧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小和尚,他一直记着第一次见韩琦时,韩琦拍他的那一扇子,那可是一把铁扇子,一扇子下去,他鼻子个把月都是肿的,招了不少人嘲笑,他还曾想把他那把心爱的扇子偷走,倒弄了半天眼看要成功,却怎么也拿不起来,那扇子实在是太!重!了!
阎铮闻言走出帐篷,线条冷硬的脸使他看起来十分威严,再有那健壮的身体,平生出一股凛然的帝王之气,韩琦即刻向阎铮伏了伏身,铁扇一收,说道:“将军明鉴。”
林映牧完全感受不到阎铮那凛然之气,委屈的捂着鼻子颠到阎铮身边,鼓着腮帮子说道:“你一定惩罚他!他总是在你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你看看我的鼻子,又肿了是不是?”
阎铮果真低头细细的看了看他的鼻子,然后说道:“有一点红了。”
“就是。”
“嘭!”一声轻响,阎铮的袖子在林映牧眼前晃了晃,而后阎铮说道:“让他的鼻子也红了,你们便扯平了。”
林映牧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不行!这也太委屈我了!”林映牧撒娇耍赖。小小的个子还及不到阎铮的肩膀,在阎铮健硕对比之下更是像只柔弱的小白兔,奈何这只小白兔实在呱噪难搞。
阎铮一臂伸出,拦腰将林映牧抱了起来,说道:“再说,你我睡觉都在一起,他哪里还有时间欺负你?不许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偏心!他是你的爱将你不舍得是不是?你忘恩负义啊,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能像现在这么风光……”唔,太聒噪的某小白兔被人堵住了嘴巴。
韩琦讪讪的赶紧离开,生怕什么时候不小心又惹了这位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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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您看我们何时将禅宗接回来?”
“等云丹和拉藏闹腾够了再说吧,禅宗也该经历一些事了。”
“世尊不怕,禅宗若是出了意外……”
“你觉得云丹有那个胆量还是拉藏有那个胆量?”
“……世尊说的是。”
“桑杰大人!”
“何事如此慌张。”桑杰侧身,玄黑暗纹佛袍泛着绸光,流溢生辉,狭长的眸子看向来人。
那人一惊,心下骇然,即刻伏趴跪地,额头紧贴着黑亮的砖面,颤着嗓音说道:“禀世尊,传来青玛王那边的消息,禅宗和拉藏大人被人劫走了!如今全都下落不明!搜寻找距青玛王地下囚室百余里处发现血迹,未见任何人踪影。”
桑杰眼光一转,思忖片刻,“施沅,你即刻前往青玛王偏都,搜寻禅宗下落,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施沅领命褪去后,桑杰转而对守在身侧的亲信冗慧说道:“你留在巴布白宫处理政事,我前去偏都找寻禅宗。”
冗慧震惊:“世尊三思,还是我前去请禅宗,世尊留下,巴布白宫不可无世尊大人。”
“你留下。”桑杰言之此处,冗慧也不再劝说,垂首立在一侧。桑杰透过窗子望向远处,心中思绪纷繁。
☆、禅诗
雪满枝头,沉甸甸的压着残败的花枝,呼出的温热凝成团团白气,好似眼底影影绰绰的云影,伸出纤细白皙的指触了触残叶上的雪,有种冰凉沁人心脾。
祁旦缌在此处已待了两月有余,穆修汝不说离开,他便留在这里陪着他,因了怕给穆修汝惹事,又怕被其他人抓到,便很少出门,许多时候都是在屋里看书的,窗下的秋菊谢了一地,祁旦缌兴致高时便对着那一地的残花挥着水墨作画。
睡醒时,身旁已不见了穆修汝,只见窗纸上亮亮的映着一层光,推开窗子,满眼银雪,远处的秃枝上还挂着冰凌,玉树琼花也不过这般景致了。
祁旦缌几日来的闷燥之气尽去,兴致勃勃的披了件衣衫便跑了出去。
门隅也是又很冷的时候,只是祁旦缌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一团团好似棉絮一般落下,墙头高高堆砌的雪有一尺高,房顶上青瓦也被银雪盖了厚厚一层,只露出几个瞻望的兽角。漫步走到后园,几株梅树临寒而立,许是这场雪来的太急,披着红皮的梅枝错落结着饱满的骨朵,粉嫩的花骨朵凝着雪,晶莹的好似昔日那盏盏流光的琉璃花照。
肩头倏尔被人披上一件月白裘袍,祁旦缌回首望去,温柔的笑颜便与着漫天飞散的雪花融到了一起,“你的事办完了?”拉拉貂裘领衣,将厚厚的袍子拢了拢说道。
穆修汝一身鸦青缎袄,身披霜色大髦,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肩上落了几缕青丝,黑亮的眼睛含着暖暖柔情,平日里时常紧抿的嘴角此刻也弯出弧度,“外面这么冷,怎么一个人跑到此处来了?可是冻坏了?”
穆修汝将裘袍上的帽子戴到祁旦缌头上,一把将他抱到了怀中握住了手揉了揉,亲吻了他的额头,柔声道:“你这手比这雪还冷,若是想看这雪中的梅花,我让人栽几株梅树在你院子里就好,跑这么远给自己找难受。”嘴上虽是教训着,却是捂了祁旦缌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
祁旦缌笑的甜蜜,挣出手一把环抱住穆修汝精壮的腰身,微仰着面对他说道:“我不冷,只是整日待在屋中实在憋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穆修汝在书房看了些书信,又与谢弃尘商讨了一番,忙了半晌出来,到祁旦缌的院子找他,遍寻不到,路过这后园才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穆修汝只觉得他愈发好看,眉眼间总透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谪仙之气,许是他太过在意,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