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是那种一旦话匣子打开、脾气上来了就收也收不住的人,梅昕把他圈得再紧,他要是真心要脱身也是秒秒钟的事。于是也就在他说话余音未消的时,双手交叉抓住梅昕双臂,忽然脚底踹向他的膝盖,双管齐下后鹿云像蛇一样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梅昕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拧眉揉膝:“你谋杀亲夫啊。”
鹿云闷闷不乐地踹开一旁电脑桌的椅子,从梅昕身边走过:“滚,我不想听解释,我们分手。”
“不要……”知道是气话,梅昕把态度低到了尘埃里,再次去把鹿云搂进怀里抵在墙上,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低沉沙哑,哽咽痛心,绕在鹿云耳边一如魔咒。更让他无法抵抗的是熟悉温暖的怀抱,梅昕有时候虽然无赖但一直对他无微不至,想到他即将离开,整个人从身到心都痛得微颤,说出的话都少了魄力。
“行了,你走吧。”
他垂下手,任由梅昕绕过脖颈轻吻嘴角,濡湿的舌尖若有若无地往嘴里蹭。鹿云轻叹了口气,睫毛翕动,露出无奈,也就是梅昕,也就只有梅昕能让他把火气都化作哀怨。
京州,调回,非去不可。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人能捏住梅昕的七寸。鹿云安静下来后,心似明镜,梅昕不说他自然也不会说,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做什么打算,问问另一个人就能猜到七八分。
想到这里,鹿云转过身含住梅昕的舌尖。梅昕一阵惊喜,放松后被鹿云反推到墙上,嘴里缠绕充盈的都是他的气息,甜蜜如芳。
鹿云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去亲吻鼻尖,柔软的湿润划过眼睑,目光缱绻迷人,像极了舍不得自家宠物送人而恋恋不舍的模样,最后舌尖在眉梢一勾,退离开三步。
仿佛刚才的一切就是梦境,退开的鹿云看不到一丝温柔,琥珀色瞳孔暗沉如痂,将受伤的一切都包裹起来。
“滚吧,老子不想看见你。”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用力摔上房门,靠在门侧的实木衣架不堪震荡哐然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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