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被女官扶着,看着伊路米却突然流下来泪来, “真的好像...”
好像?像谁?伊路米盯着公主的脸, 想仔细揣摩一下她表情。
“你是二郎吗?你终于回来了?月儿对不起你。”公主踉跄着直接甩开身边的女官, 如果不是女官半拦了一下, 非得直接扑到伊路米身上不可。
二郎?自己长得难道跟这个人很像吗?但是看公主现在的状态,却像是跟关系十分亲密的人久别重逢。那之前的恐惧又从何而来?
“公主,您说什么呢?谁是二郎?”女官为了维持公主的尊荣,两个人挎着太平公主的手臂,努力不让她瘫倒下去。
公主没有说话,反而一直在哭泣,哭着哭着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一时间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伊路米远看着从院子外面往里扒看的张昌宗,这就借着人多混乱溜了出去。
“小祖宗,您又干什么了?”张昌宗的俊脸皱成一团,拉着伊路米远离了控鹤监。
伊路米也很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什么也没干啊,就是站在原地回了个头,说了一句“我叫忘忧。”没别了的了。
张昌宗脸苦的像黄瓜,“那位是大家的小女儿太平公主,封户一千二百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伊路米摇摇头,封户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正常的公主最多三百五十户封户,懂了吗?”张昌宗和伊路米完全处于两个频率。
伊路米便说:“女皇很宠爱她。”看着张昌宗点头,伊路米又说:“那你直接说她受宠就行了。”说什么封户?他也不懂。
张昌宗不跟伊路米纠结这个,“公主那是怎么了?”
“叫我二郎,然后哭了。”跟神经病一样,伊路米默然说道。
“二郎?”张昌宗查询他硕果仅存的仙鹤脑子,却一无所获。
伊路米问:“你来干什么?”
“带你去史馆查资料。”张昌宗回答,“可是公主为什么那种状态...”
伊路米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看着张昌宗就仿佛在说:“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张昌宗也不在意,带着伊路米到了史馆。书籍众多的史馆不允许用明火,夜间靠着夜明珠照亮,而白日则是靠着铜镜折光,史馆的深处也十分明亮。
张昌宗去给伊路米翻找孝敬皇帝李弘的生平,伊路米则在史馆中走来走去。他虽然会说,但却只能把唐国文字认个十之四五。
有一组书架是按照时间排列的,离走廊最近的是今年,也就是长安二年。
既然张昌宗也不知道这个公主提到的“二郎”是谁,那就很明显“二郎”出现的时间要比张氏兄弟早。
“你第一次见到公主是哪一年?”伊路米问道。
张昌宗离伊路米有些远,只隐约听到问话,便回了一句,“什么?”
伊路米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张昌宗想了想,“嗯....万岁通天二年吧,春天,对,就是那年!”
伊路米顺着书柜往左侧走,上面标注的时间也逐渐前推,终于落到了万岁通天二年。
那个公主看上去今年三十多岁,从长安二年到万岁通天二年是五年。不过时间应该再往前推,伊路米指着前面的几个年号,资料相比较而言都不是特别多。继续向前走,伊路米的目光落在了存量巨大,上书两个年号,天授和载初的书柜。
随便拿了一本,上面称呼女皇已经开始用“圣人”了。按照月份再往前推了半年,上面称呼女皇为“天后”。伊路米摸了摸额自己的下巴,看来就是这一年了....
伊路米有翻了翻,在载初年号的资料里,发现了一段关于公主的记录,“攸暨自右卫中郎将尚太平公主,拜驸马都尉,累迁右卫大将军。”
“攸暨是谁?”伊路米又问。正巧张昌宗抱着一大摞的资料回来,便凑到伊路米身边看了一眼。
这算是看到熟悉的人了,“啊,太平公主的丈夫,大家的堂侄。”
伊路米又指着另一段,“绍,垂拱中被诬告与诸王连谋伏诛,天后杀攸暨之妻以配主焉。”
“那这个是谁?”伊路米指着那个“邵”字问。
张昌宗放下典籍,拿过书册看了一会,“这应该是公主的第一人驸马吧?就是夫君,看记载好像是冤死的...”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