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针菇被几个人围住,没了刚醒时的不安,揉了下眼睛,退去了面上的迟钝,回嘴说:“总没有你怀温念的时候能睡,那可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着。”金针菇顿了顿,又说:“跟自带mí_yào似得。”
温语想起蘑菇怀着弟弟的时候的样子,忙不迭点头卖爹爹:“对的对的,比我和大哥睡得都多,可爹爹从来不说蘑菇爹爹,还不许我们吵。”
温念听见大人说他,赶紧凑过来,抱着金针菇一只手臂连声问:“蘑菇爹爹怀着温念时是什么样子?”
金针菇戏耍他:“你叫我一声爹爹,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温言和温语小时候都被他这样骗过,温念平日里最没骨气,在这件事上却坚定的很,被金针菇拿大小事诱惑过,愣是没从。这回也一样,他松了抱着金针菇的手,扑到蘑菇怀里回头气金针菇:“就不就不,温念只有两个爹爹,想人叫你爹爹自己生去!”
蘑菇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叫他有规矩些,温念扭了两下,看着金针菇小腹继续说:“你看你睡那么久,照刚才姐姐说的,不是同怀上小宝宝一般么?”
童言无忌,但金针菇眨巴眨巴眼睛,抬眼对上蘑菇的眼神,两人都愣住了。
两大三小五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温亗,他都有些紧张,又有些好笑,拿开搭在金针菇腕上的手指,把蘑菇拉到跟前握住手,才对金针菇道:“恭喜清逸,确实有了。”
果然,蘑菇一跃就要扑过去抱金针菇,温亗早有预备,牢牢圈着他说:“先别激动,让他缓一缓。”
三个孩子都凑到他膝边,温言和温语不住地笑,温念最开心,以前总听他们说蘑菇爹爹怀孕的样子,连大哥和姐姐也见过,细数数只有他自己没见过。现在好了,金针菇叔叔有小宝宝了,他终于可以好好观察一下,怀孕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针菇在来的路上自己否认了无数次,生怕到时候没有的话太难受。现在确定有了,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慢慢将掌心贴上小腹,低头掩饰不住颤抖的睫毛。安静下来的蘑菇被温亗放开,从身后搂住金针菇的脖子,在他头顶“嘻嘻嘻”地傻笑。良久,金针菇才抬起头来,问温亗:“他他他……他……”
“已经两个月了,之前都没感觉吗?”
金针菇像是傻了一般,愣愣地摇了摇头,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说:“你,你要不要重新诊一次?有可能……要是再诊一次发现没有呢?”
他自己这么说着,就被这个说法刺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也像被火灼了似得缩了回来。
蘑菇知道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没法接受,下巴支在他肩上欢喜地说:“温亗怎么会诊错?哎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可惜了你家夜真不在……”
金针菇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有蛇妖在他身边,手还护在小腹上,就要起身告辞,被蘑菇按住,说:“是你们那边山上的事,跟着一群蛇精走了,现在不知在哪呢,说了来我家接你的,安心等着吧,应该快了。”
蘑菇问过他有没有觉着恶心不想吃的菜,金针菇摇头,温亗家才热热闹闹地开了晚饭。温亗照顾蘑菇吃饭,蘑菇照顾温念吃饭,金针菇那边才安静下来,他拿着筷子呆呆地坐着,很久才吃一口,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砰地剧烈跳着,时间过去一分,期盼便重一分。
蛇妖出现在前厅门口时,除了金针菇没人注意到。温亗正给蘑菇夹菜,温念把不爱吃的菜放到温语碗里,扰起一阵争吵,温言剥了个虾递给温语安抚着她。可当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即时便将这些声音摒在了耳外。
蛇妖不知怎么回事,但他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金针菇面前,来不及说话,便被人抱住了腰,将脸贴了上来,缓慢而深重地呼吸着。
众人都安静下来,蛇妖抬手覆在金针菇后脑勺上,给温亗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不等温亗开口,就听腰间传来金针菇闷闷的声音:“我他妈,要生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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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蛇妖的手还放在金针菇后脑上,机械性地一下一下抚着,闻言久久不能回神。金针菇贴着他好一会儿,才被捏着后颈拉远些,让自己的目光再次跟他对上,然后听他道:“宝宝,再说一遍。”说完又补了一句:“求你,再说一次。”
金针菇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着环腰抱住他被迫仰起头的姿势道:“你要当爹了,肚子里的才是你宝宝。”
蛇妖眼睛黑漆漆的,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然后,脸上慢慢扬起一个大大的、傻气的笑。
他没见过蛇妖这样的表情。
初见时的夜真身着紫衣背对着他站在逐日峰最高处,太阳正从落霞山那边落下,晚霞晕开大片彩色的水墨,金针菇在夕光掩映下看他挺拔的身影,风吹过他的衣角带起猎猎之声,还未来得及想象,就见那人转过身来,眼角眉梢俱是冷意,可也带着摄人心魂的艳丽。
不给他时间感慨世间竟然有这样漂亮的人,就见转过身来的人脸上浮起轻慢和戏谑的神色,缓慢道:“落霞山刚化出人形的小妖精也敢上逐日顶峰,真是好大的胆子。”
金针菇修炼不易,看他第一眼就知道此人不是善类,原本打了惹不起躲得起的主意,可他也最是个经不得激的,三两句挑衅的言语就点燃了他满腔怒火,冲上去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第一次吃了苦头,那人未曾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