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深居简出,也几乎没什麽朋友,根本不需要那麽多衣服。而且以我的性格,我也不喜欢那些招摇花哨得过分的款式和颜色。
不过,这些衣服,每一件都是安世唯亲手为我挑选的,我依然十分感激。而在那仅有的几次和他一同出门的时候,他便会命令我穿上他选的衣服,然後戴上他替我选好的配饰,如同展览品一般把我带出去。他喜欢看到路人向我投来惊豔得合不拢嘴的呆滞表情,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觉得很自豪很骄傲。
因为,我是他的所属物。
尽管我知道他只是拿我来炫耀,可是我仍旧觉得很开心。因为整整五年来,安世唯带我一同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是被他养在深闺见不得光的情人。
身份不同,等级不同,我知道我是万万配不上他的。
安世唯,应该可以算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状态」。家世显赫,财力雄厚,有一个温柔贤淑美丽大方的妻子,家庭生活幸福美满,而他本人,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已经拥有数家自己名下的律师行,声名远播,如日中天。但凡可以想得到的赞美之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我想,也许我是他生平唯一的污点。
如果没有我,他可以够得上「完美」二字。
胡思乱想著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怎麽明朗的心境更加黯沈了下来。
我一直深陷在沙发里,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动弹,稍微移动那麽一下就立刻感觉到下身的撕痛。不得已,我只能裸裎著脏兮兮的身体在那里躺了将近一个小时,好在天气还没有转凉,不然肯定感冒。
中午,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忍著疼痛,动作缓慢地扶著家俱和墙壁,一步一步地摸进了淋浴房。热气腾腾地冲了个澡,吃力而艰难地把自己里里外外地清洗乾净。正当我拿起浴巾擦干身体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铃声。於是,我赶紧裹了件浴袍想去应门,可是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顿时,脚踝一阵生疼。
门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著。我咬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去玄关开门。
门外,站著一个穿著红色制服的男人,一手托著数个方盒,一手拿著张单子,往我面前一递:「先生,您的外卖,一共是一百三十七块钱,请签收,谢谢。」
职业式的话语,职业式的微笑。
我看看他手里的,摇摇头,说:「对不起,你搞错了,我没有点过任何外卖。」
男人露出了一脸茫然疑惑的表情。
「没有弄错啊,您这里确实是二九零一室吧?这是您一小时前点的午餐啊。」
我不禁想笑,一小时前我还在忙著做爱,怎麽可能有时间点外卖。可是这位敬业的送餐员先生一口咬定是我打电话订的。我实在没有多馀的力气和他争执,最後决定先给了钱把他打发走再说。
这时,恰巧走廊上的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戴著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穿著一身缀满金属饰物的宽松衣裤,背著一把吉他,耳朵里塞著耳机。他低头一声不响地从我门前经过,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摘下耳机,如梦初醒一般,说:「啊,这是我点的麽?」
endif
☆、第三章
男孩签收了单子付了钱,抬了抬帽沿,帽沿下露出了一张浓眉大眼笑容明亮的帅气脸庞。「对不起,我是昨晚刚搬来的,搞错了门牌号,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良的调调,不过男孩的言辞非常诚恳,说话很有礼貌,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孩子。
我微笑了一下,说:「没关系。」随後扶著墙壁往後退了两步准备关门。
男孩看看我的脚,说:「要我帮你麽?」
「不用了,谢谢。」
「可是你的脚肿得好厉害,这样走路会很疼吧?」
说著,男孩把手里的盒子往门口的置物架上随意一放,然後伸手过来扶我。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他的一番好意我也不忍拒绝,只能说了声谢谢,然後让他扶著肩膀一步一步地往屋里走。
尽管还是个大男孩,不过身高却比一米七八的我还要高出足足大半个头。我不好意思把体重完全压在他身上,仍然自己努力著一拐一瘸地慢慢走。可是突然间,身体冷不防地被横抱了起来。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喂!你──」
「没关系,你很轻。」男孩看著我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沙发可以麽?」
「可、可以。谢谢。」
男孩稳稳地抱著我走进客厅,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了沙发上。随後单膝跪在我面前的地板上,轻轻地握住我的脚踝,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看了看。
「是在浴室滑倒的吧?伤得不轻啊,都肿起来了,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男孩抬头看我,从他那个角度,视线正好扫过微微敞开的浴袍下摆。我赶紧尴尬地把下身略显凌乱的衣物拉好。真要命,刚才情急之下里面什麽都没穿。
看见我的尴尬,男孩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说:「我有药酒,等我一下,我就住你隔壁。」
说完,男孩起身就往玄关走。
「喂,等一下!」
男孩在门口驻足,回过头,笑容爽朗。
「对了,我叫舒落。舒展的舒,落叶的落。你呢?」
我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