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喜欢你。它很乖的,不咬人,你要摸摸它吗?”
说着,吴邪将猫儿往人的方向送去一点。迟疑稍许时间,张起灵抬手,慢慢抚上猫身子,皮毛细细软软,很舒服。猫咪确实懂事,任人抚摸,不动也不闹,只是用亮亮的眼睛望着面前人。
“看吧,我就说它很乖。”吴邪道。
张起灵轻“嗯”,又看向吴邪。对方嘴角扬一抹弧度,目光正落在怀中猫儿身上。他头发偏短,看起来同样柔软,不知道抚上去,会不会也是那般的手感。
一来二去,人熟了,相处时候也多了。张起灵在的时间,吴邪忙完,就会去到他身边,陪人饮一杯。
这位先生话不怎么多,不过吴邪与他说话时,他总回得认真。他有一对点漆的墨眸,看向吴邪时,吴邪会眨眨眼,打趣道:“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
东西自然没粘。因为目光是黏不上去的。
张起灵望见,吴邪眼睛内总是落着光,亮亮的,很好看。
吴邪觉得张起灵有时候很厉害。比如那次,他在手里把玩一副扑克牌,洗两遍,纸张边缘沙沙擦过指尖,顺序打乱,再将冒出的边角摁回去,变得整齐。张起灵自然注视人的动作,吴邪晃晃手头纸牌,道,来,小哥我给你变个魔术。
扑克正面朝上,从最下端开始,挑出按顺序瞅见的三个a。吴邪将那三张牌取出,把整副牌翻转过去,放一张a在最顶层,再从最下边抽一张盖上,再放一张a,重复直到三张牌用完。
“现在翻开前三张看看。”他把扑克推去人面前。
张起灵看看他,就探手,指腹触及牌面,掀开第一张,是a,毋庸置疑。而接下来两张,揭开,却也是同样的符号。吴邪唇线弯扬,小小得意被人掩住,指尖将三张纸牌摊得更开。他等着张起灵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a全部出现在了最顶端。他已经做好了回答准备。
而对方只是垂眼,若有所思点点头。
与预想反应不一样。有落差。等待片刻,吴邪捺不住:“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张起灵只是拿食指点在其中一张牌的牌面,道:“这个,花色不一样了。”
他的小把戏全被看穿啦。
他收回扑克,有一丢丢扫兴,而一方面又不由得佩服:“小哥眼力真好。”
“人们看牌时通常都只注意符号,不管花色,很少有发现的。这张确实跟刚才不是同一张,看——”他取出了现在的第二张纸牌,“喏,真正的家伙在这里。”
被掀开的牌面赫然展示着a,尖尖那端直指张起灵。
道理很简单,牌是确确实实洗乱了,只是挑选的数字随机,偷瞄一眼倒数第二张是什么,就选什么。这样从下方再抽牌叠上去时,便会与其他相同了。稍作解释,吴邪将扑克收回盒子内,边说:“等我再学两个,下次给你演示。保准让你看不出来。”
张起灵嗯了声,说好。他视线又落到吴邪上,忽然,就道:“别动。”吴邪下意识顿住身子,不晓得人的意思,眨着眼流露疑惑。而对方凑近些许,抬手探上脑袋,似乎拨了两下,随后道:“头发乱了。”
吴邪扑哧就笑了,道完谢,说他自己来就行。张起灵点头,便收回手去。心中想,果然,也是同样柔软的触感。
店里的负责人王胖子,平日挺照顾人,跟大伙关系都不赖。这天,吴邪在吧台前拿手支着下巴发神,胖子瞅一圈店里头,一咧嘴,拍上他的肩膀:“怎么,你小情人没来?”
“去你的。”吴邪翻一个白眼,“哪来的情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胖子不以为然,面上仍旧挂笑。吴邪知道是对方在逗他玩呢,瞥了眼人,没继续搭理。
见人不说话了,胖子也没在意,拿一只玻璃杯装模作样擦了几擦。
吴邪思绪又飘忽一会儿,没捺住,转过头,拍拍胖子跟人聊起话:“胖子,你觉得那小哥人怎么样?就咱们经常见的那个。”
“挺好挺好。”胖子挠了挠耳朵,“不管你叽里呱啦讲啥人家都给耐心给听完,我就不行,我耳朵疼。你俩挺合适的!”
“滚蛋。”吴邪说。
兜兜转转几圈,思绪终归回到吴邪眼前,张起灵的酒已然准备完了,透明液体在灯下泛漾光泽。不过他拜托店内其他人给他送了去。
刚才他瞅到了搁在台上的一支玫瑰花。那玫瑰鲜红,娇艳欲滴。吴邪还记得,是今天胖子表白他中意的云彩姑娘不成,随手搁在了上头,看样子也是不要了。他盯好几秒,还是探手将花捏住,花茎上的刺并不扎人,指腹轻轻摩挲,有些许痒,蔓延到心尖儿的痒。
他垂头细看,赤色的瓣层层交叠,仿佛就在他眼下绕圈,旋转成为一整朵的花,隐约有芬芳入鼻,撩动嗅觉。
这花倒是和张起灵挺配的。吴邪又抬头,下意识瞧往那个方向,然后意外发现,对方视线也正朝着他这边。既然这样那就躲不掉了。他挠挠脑袋,只得起身,如往常那样去到张起灵身旁。柔和灯光与乐音交融令人思绪轻微起伏。出于顺手,吴邪手中还携了一只小鸡玩偶,鲜嫩的黄,颇有几分幼稚。……鬼晓得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吸一口气,也不管了,咽下口水,张口胡扯。
“是这样。呃,那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