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下雨了呢?
李溪皱一皱眉——兄长去送鲛绸的时候,似乎没有带伞吧?那柄闽中三山的油纸伞,还是长老送的礼物呢!
不行不行,要送去才对……
前面是谁?
玄衣银绲,衣袂猎猎,影影绰绰,迷蒙中只见背影——不管是谁,自己是不怕的!
于是走近了打算狠狠骂他,嗯,如果能揍他一顿才好。
对方缓缓回过头来,却是另一番模样——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神采飞扬。
月色嚣张,银桂鼓胀地香。
他说:“子越,你撒谎。”
……
李溪低低呻吟了一声,满满的痛苦,连灵魂都被勒得窒息,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好似第一次修成人形的感觉,可是当年自己痛苦地蜷做一团时,至少还能偎依着兄长,很是温暖。哪怕再疼,也不害怕。
如今呢?
没有兄长。
自然更不会有一只红色的、拖着尾巴的狐狸。
叫赵遥的狐狸。
下颌却蓦地被人攫住:“醒了就少装模作样。还道你是什么万年妖狐不成?”
李溪听得生平最厌恶的声音,睁开双眼轻蔑地瞥了瞥对方,虽然依然使不上力气,却狠狠挣扎开去。
沧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