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你的人吗?”张映昔问,岳维吸口气:“没有,来赴宴也是临时决定,我担心徐砾阳。”
“陶宇呢?”
“春节后他基本住在日本,偶尔回国。”
“唔,你最好也小心点,虽说你的身手不错,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真动起手来,我可能顾不了你。”
岳维斜他一眼:“这台词应该是我的。”
张映昔撇撇嘴,不和他争,图像上徐砾阳的位置正在不断移动。岳维给付均打电话,让他时刻关注这艘邮轮,随时准备接应。
“我总觉得,”张映昔的视线集中在图中的小红点上,若有所思,“他在找什么,他想找什么?”
“陶家大火,”岳维说,“然后陶氏的资金流入楚家,他清楚这事可能不只是陶宇一手策划这么简单。实际上,在我还不知晓陶宇给了他一枪之前,我也怀疑运星。”
“他的想法,”岳维摇摇头,“和我一样。运星背地里计划着一些事,和陶家分崩离析有关,他想搞清楚原因,然后……以牙还牙。”
“他一个人,”张映昔忍不住说,“妄想搬动运星,太难了。”
“所以我希望他不要插手其中。”岳维无可奈何地说,“不过结果你也看到了。”
“他还怀疑你。”张映昔幸灾乐祸地补充道:“他不肯相信你,所以你才这么苦恼,是吗?”
岳维忍不住怀疑张映昔新学了读心术,他放下手机,继续观察徐砾阳的动向,眉目沉着:“是,他不喜欢我瞒着他。”
“其实,我也不太懂他究竟在想什么。”半晌沉默后,岳维蓦然道。张映昔看他一眼,扬眉说:“可能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要什么真相,难道我能告诉他,运星和上面不对盘?”岳维说:“陶杨他父亲执掌陶氏时,就在帮黑市洗钱?”
“所以最后陶家崩盘岳家没有出手?”岳维说:“他大概也不愿意相信。”
张映昔叹口气:“这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外人管不着。我只是觉得,无论真相有多残忍,他有知道的权利。”
“岳维,你在么?”门外有人喊。两人对视一眼,“萧妍。”岳维应声开门:“有事?”萧妍抿唇微笑,先向张映昔点头示意:“你好,”继而对他说,“今晚的演出很棒,和我一起去看看么?”
张映昔笑眯眯地怂恿:“去吧去吧。”
萧妍恳切地望着他,岳维点头,女人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介意我挽着你么?”他看一眼负手立在笔电前的张映昔,平静道:“不会。”
两人去了大厅。张映昔目送他们离开,返身打开监视软件,代表着徐砾阳位置的点一直没动过,他也在演出大厅。
徐砾阳眼睁睁地目睹一对璧人从前门款款地走进来,然后施施然坐到靠前的好位置上,萧妍似乎在说些什么,于是岳维俯耳倾听。
他移开视线,专心寻找戴荆。楚泽言说他们的会议已经结束,没多久楚二少又来了消息,戴荆在酒吧。
他的视线无意扫过岳维和萧妍,然后掉头离开。徐砾阳大约想不到,这一扫差点便是最后一眼。
楚泽言在酒吧门口等他,徐砾阳问:“戴荆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有个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徐砾阳顺着他的指向扫去,戴荆身旁正坐着一个女人,白齿红唇,颇为清纯。女人手里捧着一杯酒,喂戴荆喝下。
“真有意思,”他扬眉说,稍稍整理下自己便装成风情万种的模样踱步过去,楚泽言呆若木鸡,徐砾阳背对他,声音逐渐消失:“美人计。”
楚泽言:“……”
戴荆长得不难看,鼻子有点塌,两只眼睛眯缝起来,便显出精明好色的样子。徐砾阳从吧台处要一杯玛格丽塔,淡绿的酒杯被灯光映得发红。
他深吸一口气,从戴荆身后将酒递给他:“亲爱的女士,我能请您喝杯酒么?”戴荆眼角一抽,眼瞎吗,劳资明明是男士,于是向后望去想破口大骂,甫一入眼便是一个女人。
室内光色晦暗,但依稀能分辨出她的面容,披肩短发,秀气的眉毛和抿起一丝挑衅般的笑意的薄唇,细长的脖颈上的黑圈添了一丝性感。
不算特别出众的长相,至少和戴荆玩过的人比起来,泯然众矣。徐砾阳俯身贴在戴荆的耳旁,热气氤氲,她的声音却清亮:“您大概想尝尝新玩意儿。”
于是戴荆从他不加掩饰的声音中又分辨处,这是人妖。只要好玩,他不介意对方的性别。恰好这位不请自来的人妖让他有了兴趣,戴荆对身旁的女人说:“我一会儿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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