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得到的能力是让灰尘变多。”
“灰尘?”
“对。几分钟就能让一个房间看起来至少十年没人进去过。”
“这有什么用?”
“什么用都没有。除非他就想制造一间脏屋子。”
弗恩忽然想起那个叫宋差的灵媒折弯勺子的事,没有任何障眼法,勺子就在毫无外力的情况下弯曲变形,如果用超能力解释就方便多了。超能力不一定非要有用,神奇才是它最重要的作用。
“那么……我是说,小镇如何选择赋予人们哪种能力?”
“它不选择,得到哪种能力完全是随意的,就像刮刮乐,要是幸运你可以像超人一样无所不能,运气不好只能当个灰尘男。”
“你知道占卜店的那个灵媒吗?”
“霍尔克?”
“对,他自称叫宋差,他的……能力是什么?”现在弗恩说每一句话都有点艰难。
路克斯想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回忆。“他可以破坏东西。”
“我看到他折弯了一个勺子。”
“对他来说很容易,但他只破坏不能还原。”
“他可以破坏多大的东西?”
“这得看代价。”
霍尔克也提到过代价。
“破坏的东西越大,代价也越高,但每种力量需要付出的代价并没有统一的标准。你去不同的国家买东西,物价会不一样。在这里,当你要使用赋予你的能力时,它要收取的代价也不同。霍尔克可以任意毁损物品,每次这么做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的某件身外之物就会化为灰烬。”
桌上的那堆灰。弗恩想起来。
“还没弄明白能力和代价的时候,他一定损失惨重。最初发现自己的能力总是让人很激动,会忍不住尝试更困难的挑战,折弯一个勺子不会引起注意,毕竟代价不高,但如果毁掉的是一辆车呢?”
“代价只是身外之物的话,他最多赤身luǒ_tǐ。”
“他整整一星期没法穿上衣服,不管碰到什么东西都会化成灰。这里有一条铁则,可以亏欠,但必须偿还。”
“是什么在收取代价?小镇?小镇怎么能做到这种事,它又不是活的。”
“听着克拉克警官。自从你的车进了这个小镇,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你要尽快接受现实。我也可以让你自己琢磨这里的秘密,但你会遇到很多麻烦。每一个不幸进入小镇的人都要经历这一切,最后他们无一例外地接受了现实。这个小镇是活的,它有自己的意志,我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它只让我们知道规则,我们称它为主宰。”
弗恩想到一个重点,他思索片刻,十分慎重地问:“你是说,只要进入小镇,就会得到一种能力?”
“是的。”
“这个镇上的每个人都有一种能力?”
“是的。”路克斯说,“不用怀疑,你也有。”
“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只是你没有察觉。凯勒他们也想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来者。小镇上的人习惯了彼此拥有的能力,通过一段时间的冲突、妥协和磨合之后,维持在一个和平状态下。外来者会破坏这种和平,因为谁也不知道主宰会赋予新人什么样的能力。”
“这里的人会死吗?”
“当然会,我们认为主宰在有意识地控制人口,一旦有人去世,就会有新来者加入。”
“这么说最近有人去世了?”
“他叫乔伊·巴伦克,是个小说家。作家总是想得很多,他写了不少书,都堆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这里既没有出版商也没有读者。”
“难道进了小镇就再也走不出去了?没有人能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存下去。”他在镇上闲逛时进入过一个超市,货架上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新鲜,这表示一定有货车定期送货。
“如果镇上的人都死了,小镇也会荒废,变成一座死镇。它自然有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它赋予了那么多人不平凡的能力,要维持一个看起来美丽而有活力的小镇一点也不难。”
这是当然的,毫无疑问,世上最离奇怪诞的故事。
弗恩保留了一丝微弱的质疑,这是他的习惯,而路克斯的目光太诚挚,让人无法怀疑他在说谎。弗恩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能力,路克斯说每个人都会有,如果能够证实自己的能力,那么最后一丝质疑也会烟消云散。
“凯勒把我关在那个房间里,就是想知道我得到了什么能力?”
“在绝境中更容易展现出来,这是本能。”
“也许我是例外。”
“没有例外。”路克斯飞快地终结他的妄想,“每个人都有,铁则永不会变。”
他向弗恩看了一眼,忽然问:“我的衣服合身吗?”
“哦,刚好。”
“试试看再摸一次口袋。”
弗恩把手伸进牛仔裤口袋,手指触摸到一个细长光滑的东西时,他再也没办法维持镇定。就像一个孩子初次见识到魔术一样,惊讶溢于言表。
又一支笔出现在他的手里。
“哇哦,你的超能力。”路克斯一脸恭喜的表情,摊开双手说,“瞧,你变出了一支笔。”
除了惊讶,弗恩还感到很滑稽。
“我的能力是变出一支笔?”
“总比变出一堆灰尘好多了。”
“是因为我代替了那个作家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有时候主宰也很有幽默感。”路克斯接过弗恩手中的笔说,“再试一次,这次换个颜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