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不能想像一个只要一把刀一壶酒就要挖子弹的野蛮人的忍痛能力,起码他自己只要想到那感觉,就会浑身痛。
“你当麻药是麻油啊,等药效过了有你疼的。”
跃春自认也在危险的道路上经历不少,可又觉得自己和刘阿四的道路完全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岔路。
更让他火大的是,这家伙居然在缝合了包扎好后就起身下床,想要继续尽他的保镖忠心。
“谁允许你起来的!躺着去!”
他这一天里已经吼了几次了,不知死活的家伙,医生最反感这种糟蹋自己身体的人了。
看了一眼床上的刘阿四,好像因为自己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睡眠太浅,跃春满脑子浮现出的是对这个现象的病理解释。
他是经历过多少,什么程度的担惊受怕,才到了这种境界,就连用过麻药,手术过后,疲倦伤痛同时侵袭的时刻,还不能熟睡?!
见鬼了!
刘阿四没有出声,翻了个身,又好像睡过去了。
也许是装的吧,为了不再被自己骂?
跃春也没有靠近,去确认他究竟睡着没有。
脑子里突然回忆起一句阿初曾经说过的话,这个混蛋,快把我逼疯了!
回到桌子前,抽了把椅子坐下,教会休息室的椅子就是最普通的木椅,这个天坐还有点冷,当然比不过他院长办公室里的沙发。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手里还有厚厚一叠报告没有写完,抿了口茶,推了推眼镜,他不得不继续埋头。
等他把钢笔盖上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光,手表指针差不多就要变成一竖线,马上就要六点了。
好疼。
跃春挺直了腰板,用手去捏了捏脖子,肩骨和颈子连接的地方疼得厉害,有一种不停的针刺感。
他不记得他的颈椎或是肩椎有什么问题,不过最近天气阴冷,加上长时间坐着写报告,有时一写就是一整夜,确实有几次觉得脖子不太舒服。
“哎哟,痛!”
这下可好,他反手伸着向肩胛骨处揉着,结果一阵抽筋般得酸痛,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本来就已经够呛了,看来把筋给扭了。
刘阿四已经醒了,听到痛呼声不禁下床走了过来,“夏院长怎么了?”
“我……我……我……哎哟扭了……好痛……”
本来颈子连着肩膀的刺痛已经让他很难受,这一下加上一阵剧烈的酸痛感,让夏跃春整个脸都扭曲了。
“我以前给道上的兄弟做过推拿,要不我试一下?”
他哪里还管的上刘阿四到底会不会推拿,谁帮他把这根该死的筋捋平了才是重要任务。
“赶紧……赶紧的……”
阿四伸手捏住了他的肩膀,手指用力按紧,由轻而重慢慢揉捏起来。
肩膀处的刺痛,稍稍得到一丝缓解,跃春觉得连脖子都变得能挺直了,舒了一口气,“脖子……”
“嗯。”
阿四点点头,一只手移到了颈根处,一边揉捏一边寻找着跃春错位了的筋。
天已经蒙亮,为了方便阿次洗漱,阿初和住在小石头胡同的时候一样去打水进来,走过走廊前头的房间时,被里头传来的声音震惊了。
“啊啊啊——”
是夏跃春的声音。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