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好像一点也没反应过来什么,伸手去抓跃春的手。
两只手碰触到一起,就一目了然了,跃春的手冰凉,阿四的手火热。
跃春撇了撇嘴,依然不服气似的,“现在热,一会就凉了。”他躺了下去,往里头挪了挪,把被子一抖,“进来,一起盖。”
阿四愣了愣神,呆呆地看了看跃春,一手抓着被角,就是没有钻进去。
“快点啊!都被你抖凉了!”
跃春催促了一句,回头瞪他一眼。
“哦……”
依旧是那种呆滞地应答,阿四缓缓地躺到了被子里,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和平时一样,却盖在了同一床被子里。
暗夜里,他们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连头都刻意离开了一段距离。
明显,两个人都隔了很久都没睡着,最后跃春开口。
“阿四……”
“怎么?”
“你没睡着?”
“没……”
“我……”
“怎么了?”
阿四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就要起身,感觉他的动静,跃春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我有点冷。”
夏跃春慢慢靠过来,他靠一寸,阿四就要躲远一尺。
“还冷?”
“我说你准备摔下去是不是?不许躲!”
“哦……”
刘阿四没再躲,像一根横梁一样横在床的边上。夏跃春叹口气,挪着身子移了回去,刘阿四这才跟着慢慢挪回床铺中央。
“冷?”
没想到阿四就这么问了一句,伸手将他的身子揽进了自己怀里,这下轮到跃春惊呆,就被这么大力地一揽,弄得神魂颠倒。
阿四的胸膛是那样火热,就这样靠上去,便一点都没有了寒冷的感觉。
夏跃春其实从来不知道,在刘阿四心中,有一个带给他春天的人,那个人居然是自己。
刘阿四也一定不曾想到,让夏跃春觉得四季如春的人,恰恰是自己,对,就是他刘阿四。
他们明白,这种乱世中求生存的时代,能有一丝的温暖,便实属不易,更何况,还要沐浴春风般。
这份情感并不那么轰轰烈烈,却也甘醇如醴,换做是任何一个在生死间徘徊的人,都会为之沉醉。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足矣。
第50章 信仰情感的丰收
1949年(民国三十八年)5月,在渡江战役中,中共第三野战军主力对上海国民党军进行攻坚战役,并取得胜利。至此以后,中共战军攻取上海。首先从两翼迂回钳击吴淞口,断国民党军海上退路,尔后视中共中央华东局接管上海准备工作进行情况,再向市区发起总攻。
至27日,上海全部被攻占。
消息传到杜旅宁这里的时候,他非常平静的坐着喝茶,没有一点不耐烦和焦急的样子,重庆方面已经开始往台湾撤退,并且也向上海这边下了指示:清除一切可疑人员,尽快和总队会合撤离至台湾。
面前的电报是一批要清除的名单,大部分都是这些年被剿捕到的共党,还有一些是被怀疑的,有些案子在身上的人,只有一个名字例外,这个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同共党有勾结,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跟共党有牵连,这个人就是春和医院的院长夏跃春。
这个人,在他的观察下面表现的那么完美,所有调查过他的人或许都会觉得这个人没有威胁。但杜旅宁不这么看……他的直觉一直觉得在夏跃春的院长身份是一张完美的皮,而这表皮之下的真相,有待考究。
至于要杀他的话……
杜旅宁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提起电话筒:“俞秘书,你过来一下。”
“是。处座。”
一分钟以后,俞晓江站在杜旅宁的办公室里面:“处座。”
“你也知道,上海这里守不住了。”
杜旅宁停顿了一下,俞晓江没有接话等着他将话说完。
“有件事,要交给你今天完成。”
“处座请指示。”
“这个人!你亲自带人去杀。”杜旅宁将电报资料摊在桌面上,反过来面对着俞晓江,从上衣表袋里掏出钢笔在一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夏……”俞晓江纹丝不动的站着,嘴里念了一遍:“夏跃春。”
杜旅宁观察着俞晓江的神色,毫无异常。
“今天下午就行动,有问题么?”
“没有。”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俞晓江平静的走出了杜旅宁的办公室。
慢慢地,她的手指紧握成拳。
……………………我是俞妹子内心纠结的分割线……………………
这两天因为打仗,春和医院里的伤病人员又一下子多了不少,来来回回一天下来要做十几次手术,根本没机会正常的休息吃饭。
夏跃春丰润的脸都显得消瘦了一圈。
阿四则在一边尽责的给他擦汗,递水,拿医疗器具,一丝不苟。
“快!进去!”
错愕不及之间,训练有素的国民党军方士兵包围了春和医院。
而这个时候,夏跃春正在手术台上为一位不慎被刀口划伤的老者进行伤口的缝合手术。他本来有时间逃走,但他绝对不能扔下自己的病人。
所以半分钟以后,军队控制了诊疗室,看护室,走廊,病房。
占领了医院。
五分钟以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俞晓江带人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夏跃春的手术也完成了,他脱下橡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