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你当时可能企图入内与思南公馆里的人会面。”
“哎哟……”夏跃春叫嚷起来:“这么大一个帽子我可顶不起来啊,杜处长,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谁将车子停在那边谁就是有嫌疑,那谁走过路过岂不都是同党罪犯?还有啊……杜处长,报纸上写着您亲自进入思南公馆抓捕了那些人,那岂非您自己进入的犯罪地点您就是罪魁祸首了?”
杜旅宁的脸色刹时变得非常难看。
夏跃春毫无畏惧的迎上笑脸:“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杜处长的逻辑不就是这样一个意思么?”
杜旅宁拧着眉毛几乎竖立起来,似乎怒火在心中郁结,却最终是没有迸发,他忍耐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掸了掸衣衫:“夏院长真是好口才。”
“很多人都这样说。”夏跃春眯眼笑着。
杜旅宁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去取衣架上的外套,转过身来,目光从夏跃春的脸上扫过:“后会有期夏院长,我希望,别在我的审讯室里见到你。”
“后会有期,杜处长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夏跃春站起来微微欠身。
“砰”门被猛烈的一甩一带,杜旅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夏跃春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手握着桌上的热茶。
茶杯里的水微微晃着一些涟漪。
“他走了。”阿四靠着窗,看到杜旅宁从诊疗大楼的门外离开的身影对夏跃春确认道。
“呼……”夏跃春这才真的吁了一口气长气,好像浑身力气顿时像气体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软在了桌子上,趴下了。
“终于走了……”
“没事吧?”
“有事啊……”夏跃春有气无力地叫起来:“我刚刚差点吓出心脏问题啊!”
“他是很危险。”阿四点头评价。
“简直就是比一个军队,啊不……比当年正一个日本机关所都要可怕的人……”夏跃春显得有些烦躁地说:“不知道这关是不是逃过去了。”
阿四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倒掉那杯茶,替夏跃春换了一杯咖啡。他本来想安慰跃春,想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扔下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会跟他一起面对,但是……他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帮你。”
夏跃春抬起头,看着阿四,慢慢地,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意来。
自从那一次的手术室的那次绑架之后,刘阿四更加警惕,就好像是训练有素的狼犬,时时刻刻寸步不离。
只是也有让跃春困扰的时候,好比就连他上个厕所,那个木头木脑的阿四都跟在身后。
“我上厕所你也跟?”
“恩。”
“刘先生啊!你不用这样吧?”
夏跃春一脸的无奈,转身硬是把刘阿四挡在门外,心中却还是闪过一丝温情,不禁会想起同吃过的一碗饭,还有那笨拙到一点情调都没有的接吻。
包括坐诊,手术,反正任何时候,这个专属保镖都黏在身边,夏跃春那么多年都没有这样安心过了,阿四就像他的影子一般跟着他。
就连每次吃饭,阿四都会亲自过来试上一口,这不是古代皇帝才能享受的么?跃春的感动,埋在心里,他这个毒舌竟然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最后总是招呼阿四一起吃算了,还不忘记补上一句医生的嗅觉是很灵敏的,然后就莫名地同吃一碗饭,就这么成了习惯。
这天,夏跃春嗅着自己身上重重的消毒水味道,皱了皱眉头,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跃春……”
“我去洗个澡,你别跟了啊。”
“哦……那我在外头等你。”
阿四还是跟了上去,跟着走进浴室里,夏跃春转身看着他,“不是说了么?别跟进来。”
“哦。”
刘阿四侧身进去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才点着头出来,顺手拉上了浴帘。
“你还查浴室里有没有藏着人?”
跃春笑着摇摇头,这个傻瓜刘阿四,算了反正也不碍事,让他待着吧。
温热的水冲刷去一天的疲劳,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最喜欢这种感觉。这是最好的消除疲劳的方式吧,可以让身心舒畅。
身上的消毒水味有些重,他顺手拿起一块高级香皂,在手里搓着泡沫。
肥皂泡随着水的冲洗,滑到地上,跃春抬头冲洗着头发,沾了水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来,水珠顺着不断下淌。
“啊哟!”
这就是脚底抹肥皂泡,一滑差点仰天一跤。
“怎么了!”
呲啦——浴帘被阿四刷得拉开,一头栽进来,对上夏跃春的脸。
“啊啊啊——你干什么啊?”
他就算是没戴眼镜,凑那么近,他也知道那是刘阿四啊!
这一刻,他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手忙脚乱地扯过一块毛巾,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挡到该挡的地方。
“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出去啊!你还让不让我洗了啊?”
“那你……”
“滑了一下而已。”
跃春一字字强调,一边把帘子猛地又扯了回来。
真是的,他害什么羞啊,学医多年,从医多年,什么人体没见过?他还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被人瞧着是会害羞的。
刘阿四站在帘子后面,西装湿了一半,显然是刚才冲进去被冲湿的,脸上微微泛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脑里却莫名地浮现出了一种颜色,肉色,人体的颜色,夏跃春的肤色……
“我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