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点上灯,房内被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中。
“夫人?可是睡不着?”
丫环递上去一盏温水。
代夫人点点头。
“阿放那的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
丫环:“是。听说小少爷就带了两个箱笼,以前淘换的珍玩都没有带。”
“……就知道他这个性子不是长性的。”
“你看前两年他宝贝得不行的那只画眉鸟……还给起了个名儿,叫娇娇儿的。不过是被我责问几句,他说丢就丢了,到现在可还听他提过?”
代夫人叹道,“那时候老爷还在,他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爱些斗鸡斗狗,虽说现在渐大些不见他玩弄这些了,但是哪能是说改就能改好的,你瞧着吧,他这头拿了这些银子,必是要捡起来的。”
“今儿个还问我,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孩子,真是……”
“若不是亲生的,哪里会有人忍他这些年呢……”
代氏声音越来越低,在床帐内的神情也模糊不清。
丫环听着夫人细数了一遍前些年小少爷胡天胡地的做派,不由得跑了神。
那时候的小少爷又爱笑又爱闹,他长得又好看,身后总跟着一串提着鸟笼、捧着鸡、牵着狗的小伴当,来来回回总能听到他的笑声。
其实也就夫人和大少爷不喜欢,其他无论小厮丫头还是管家,都是极喜欢与小少爷多说两句话的。
而且,在她看来,小少爷也并未做过什么罄竹难书的荒唐事儿,最过分那两年不过是因着夫人偏心,只疼大少爷,这才做下些不妥当的事情,不明白夫人怎么就觉得他罪无可恕似的……
想着想着,丫环也不知道该回点什么话,只默不作声。
代氏也没有要跟丫头闲聊的意思。
似乎,她突然从梦中惊醒,说了这一番话既是感叹,又似是为说服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继续睡下去。
果然,她让丫环熄了灯,重又躺下,盖好被子,一觉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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