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是朝廷认定的功名,纵使无职无衔,也高庶民一等。你侮辱我,便是污我功名,侮辱朝廷,该打!”
“你胡说!”
啪——
又是一巴掌。
“你无故打人!”
还是一巴掌。
三下挨过,小女子再犟也不敢轻易出声,只怒目瞪着师爷,眶里泪珠儿打转,忍着硬是不哭。
师爷竖起一根手指:“我说的都是朝廷理法,你说我胡说就是指朝廷胡说,该打!”又竖起一根手指,“你既该打,我打你不叫无故,你是诬蔑,该打!”接着竖起第三根手指,“口出妄言却不思悔改,咆哮公堂,若不跪下认错,还打!”
小女子死死咬着唇,两手攥拳,羞愤交加,眼看是要还手拼命的架势。胳膊还没抡起来,反被一旁的老父强行按下,死拖活拽退后几步,一脚打在她膝弯里,双双跪倒。
“先生恕罪,先生恕罪!小丫头缺管教,不懂规矩,冲撞了先生,还请高抬贵手,饶她一遭!”
师爷一撇嘴:“喂,钱是你借的?”
老汉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老儿不争气,无钱买米,只得跟方老爷借。”
“噢,那就好好把钱还了吧!”
言罢抬腿就走。其余主簿呀衙役等,也都收拾的收拾,赶人的赶人,预备清场了。
本来白跪了许久心中不顺服的乡绅,眼见着一场官非被驳回,无疑是自己的胜利,再大的委屈不满都烟消云散,不由得意。而且很得意,得意得脚抖脑袋晃,比中蛊一样的陈主簿还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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