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足够的能量。您将在今天劈开深渊,离开这个荒凉昏暗的鬼地方,您将在新的天地大展拳脚,继续您的王道之路——您还记得您曾经和我描述过的这些计划吗?属下一直都记着,每天入睡之前都会回想,没有哪一刻敢忘记!”
安格斯皱起眉头:“这些我当然没有忘记。难道,这就是你囚禁我的理由?”
“为了让您能快速想起曾经的计划,这种做法虽说是大不敬,可是时间太短,属下愚钝,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说什么想起,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要离开深渊,也从来没有忘记我的宏图大业——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是谁给你的自信和权威,让你觉得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算不上背叛?法约尔!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吗?给我把锁链解开!”安格斯的话语里,杀气四溢——南君主能有今天这片领土,全部都是靠他一次次亲自征伐而来,他手下的亡魂,不说有半个南深渊,可是却能填满整个斯维尔还有剩余。献血塑造出来的强者,杀气一出,好像有刺骨的寒风在寝宫里呼啸。
安格斯一直知道自己有时候不太理解法约尔的奇怪思路,而这一次长达半个月的囚禁,他不仅是不理解,甚至是连理解的努力都有些懒得去做了,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唯一认可的朋友动真怒。
“把锁链解开!”
从君主嘴里说出来的严厉斥责,并不会让法约尔感到沮丧或者难堪,他眼睛里简直就像是装下了最明亮的星辰,他看着此时威严的君主,听着满是杀气的诘问,直面君主铺天盖地的杀气,他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好像一寸一寸炸裂开来,体内充盈的能量都在火热的沸腾,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大得让他感到失礼。
法约尔不能承受一样短暂地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努力压下自己体内的激动和那阵横贯神经的酥软快感,直到心脏平复一些以后,才满脸艳红地睁开眼睛,他眼眶里满是激动的泪水,看着安格斯的眼神,就像是正在看能主宰自己生死的神明。像过去的千百次一样,听到安格斯的命令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去执行。他伸出手,就要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条锁链。
那条锁链闪着银白的金属光泽,表面刻满了繁复华美的纹饰,如果不是制作的材料过于珍稀,仅仅就这些纹饰,都能在斯维尔的市场上卖个不菲的价钱。精美的锁链松松垮垮地绕在安格斯的脚踝上,银白衬着古铜,古铜上还有一些挣扎未果后留下的细微伤痕,有些甚至现在还在微微地渗着血。
看着被法洛斯锁链磨损出来的伤痕,法约尔动作一顿,狂热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清明的迹象。他的手还搭在安格斯的脚踝上,却停下了原本要继续下去的动作。
安格斯不耐发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法约尔纹丝未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呆呆地抬起头,目光汇聚在安格斯又开始皱眉的脸上。他迷惑地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条断断续续的显眼伤痕,他探出手指碰了碰那里,好像是在确定那些伤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正是造成这些伤口的元凶。
他想起来了。
法约尔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瞳孔再次回复一开始的暗淡。他从地上站起来,又懒懒散散地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抱歉,陛下,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还需要确定,这位自己一直效忠的陛下,是否依旧是那位值得自己宣誓效忠的王者。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忠犬是真的凶!
第9章第九章
“陛下!”
这一次,法约尔无视安格斯冷得简直要结冰的脸色,不等南君主继续下令,他径直开始自己的陈述:“和我不一样,您一直都不喜欢法洛斯钢这种东西。您觉得这东西是邪魔歪道,是外物,使用起来终究没有自己从实战中出来的力量得心应手和实在……实际上,您一直瞧不起这种东西。”
无视对面简直是要喷火的眼神,他恢复苍白的脸上,又露出一个微笑。这一次的笑可称不上友好,里头的讥诮和讽刺,让安格斯暗地里握紧了拳头。他施施然坐在流云床的床沿,指着安格斯脚踝上的锁链,笑着说:“可是您看,现在的您,就被您一直瞧不起的东西给束缚住了,您挣脱不了。”
“所以您现在是否学会要正视这份您一直不齿的力量了呢?”
“我一直知道您对法洛斯钢的态度,我也知道这种态度不好。就像我曾经能够越级陷害其他恶魔一样,法洛斯钢这种非常规的力量,不仅不能轻视,更应该投入心力去狠狠重视才对。可是您轻视没关系。只要站在您身后的我能重视就好了,只要我把深渊所有的法洛斯钢全部搬到南深渊的国库,放到我们的控制之下,那么您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继续自己的轻视了。”
“和我这种一无是处的平庸恶魔不同,为了能够存活得久一点,我需要苦心钻营、精心设计;可是您不一样,您是天生的王者,您有力量,有魄力,有野心,您的天地无比广阔,本来就不该被法洛斯钢这之类无聊的小东西绊住视野,您只需要一直一直沿着您所认定的道路,一直一直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好了!那些会对您产生妨害的东西,那些阻拦您前进的东西,那些注定成为您垫脚石的东西,您只要用实力一一无情粉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