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的北夷族,目前以代王为帅,立五皇子为帝,六皇子为皇太弟,以“太子与十六皇子弑君不报”为名起病。
——简直是一场闹剧,却偏偏因为皇帝病重不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谢衡之很是自责。
在他眼里,他的父亲哪怕不说皇帝的身份地位,也是一位足够有威严的人,何时想过父亲也有一日会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而因为自小未在皇帝膝下长大,他对于父兄的关心也远远不及,对于他们宠溺也仅是享受而已,如今……他该做些什么?
陪在他身旁的谢度也看到了一切,想起皇帝病重太子难支的时候主人正因为自己忽略了这些,愈发觉得自己简直是……祸水,哪怕他并非容貌出众。
谢衡之哪怕考虑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谢度,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有多纠结,抬头看了眼太子,自请出兵。
太子本不允,一来谢衡之自幼体弱,现在虽说看不出来,可身为人兄他怎能让胞弟去冒险;二来他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小弟弟有善兵的名声。只是谢衡之身上的神秘之处太多,善明大师留下的信物能让他调动有护国佛兵之称的十八骑,加上皇庄未分配的死士……谢衡之的嘴功实在高明,生生说得太子允了。
只是出兵之前,他还有一些话要对谢度说。
第19章第19章
看着谢衡之一面操心兵事一面还要操心自己,谢度几乎想要以死谢罪算了。他痛恨自己,竟然像小女儿一般嘴上行动上表示不相信主人对自己是真正的真心,一面却在心里极度地渴望着主人所说的都是真的。
谢衡之却神色轻松,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太子:“等我凯旋归来,哥哥可要和爹一起亲自给我主持大婚。”
谢度一震,却看谢衡之并未分给自己一份目光——大婚?与谁?心里暗暗猜测,却垂了头不敢露出半分期待又恐惧的心思。
他没有看到,直到他低头谢衡之才投注在他身上忧虑却坚定的视线。
太子此时当然不会反驳什么,只是看着谢度这么对自己胞弟一挑眉,故意问道:“哦?我倒还不知道你要大婚了,与谁?”
谢衡之抿唇一下,意有所指:“自然是天下第一等出色又通我心意之人。”
谢度顿时脸色一白。
他却没有意识到,谢衡之这话,正是激他。
原先准备好的细水长流慢慢磨他性子的对策这一下被突发之事捣乱,谢衡之也不会束手无策——若是万一这次一去不返,他可不要亏死?
兄弟俩略过这一话题,定下第二日一早正式点兵出征,谢衡之带了谢度回皇庄做最后的准备。
这准备,便是谢衡之要在出征前了结的最后一件事了。
“谢度,你告诉我,你……心里有我么?”连谢衡之都觉得“爱”字难出口,换了种问法。
事到临头,谢度也好歹放下了之前的那点小心思:“是,属下……心里只有主人一人而已,主人放心,此行……谢度必以生命护佑主人,属下若还有一口气,主人都不会有事。”
谢衡之虽然松了一口气,却又为谢度的这话觉得……气愤,只是万一死前还闹别扭自己就是下了地府也不会高兴,他也就轻轻放过,只是亦认真道:“那……等我们凯旋,我要在父兄的见证下与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以,也保护好你自己。”
然后在谢度震惊而欣喜若狂的目光中,谢衡之灰溜溜地……逃走了。
第20章第20章
跑掉之后谢衡之又不爽了:自己跑什么跑?一直在那儿别扭傲娇着“嘴上说不身咳咳体却很诚实”的又不是自己!
不管怎样,好歹听到了谢度的“真情告白”,谢衡之觉得自己的“追妻之路”还是……挺成功的。
很快第二日便到了,也许是因为面对的是背叛谢衡之的五皇子,也许是因为是要保护谢衡之,更也许是因为前一日谢衡之的承诺,一身戎装的谢度显得格外神采焕发。若非紧要关头,谢衡之几乎想就这么压倒谢度过过瘾再说。
战争总能激发出一个男人最本能的兽性来,谢衡之觉得连自己这种小身板都有上前线的勇气和冲动了,不过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体条件支撑不住那种强度的作战,安安分分地在中军调兵遣将。只是……
“阿度,其实……你可以不用一直呆在我身边的。”虽然无比担心谢度的安全,可谢衡之也不远他这般强悍的恋人就这么蹉跎在自己身侧,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到底只有军功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东西。
谢度冷硬的眉脸生生被谢衡之看出几分窘迫无措的微红,他单膝一屈,抬起直视谢衡之的目光却真诚十足:“末将的职责便是护卫大帅,不会离开大帅半步。”
谢衡之掩目,深深地觉得自己那句话的暧昧被谢度这么标准的回答破坏得半分不剩,只是还未等他放下手来瞪谢度,便觉得耳侧一热——
“我也只想呆在主人身边……”
好似叹息的低语吹得他心神一荡,急忙放下手看向仍僵在自己身侧半蹲的谢度。谢度微微垂着眼,却不是往日拘泥规矩那般,而是眉目中满是羞窘,谢衡之不禁不合时宜地侧头在他唇边一啄,带着笑意:“嗯,我知道……”
中军帅帐顿时热意升腾。
“报——”
就在两个人差点被蒸熟的时候,帐外传来斥候禀事的声音,两人顿时同时松了一口气,又紧接着心里一紧,对视一眼。谢衡之让